“这里是大都会，却不是我们熟悉的部分，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一艘装载了大量违禁危险品的轮船光明正大地在我们生长的土地上举行了违反人性的拍卖会……”

露易丝在镜头里还是那么专业。

洛里安换了个频道，朝着坐在瑜伽球上的人说：“电脑调好了吗？”

“我在备份，等下这台电脑就是全新的载体。”

“等你。”

洛里安在手机上预定晚上的餐厅，选了半天还是决定不了，直到杰森说电脑能用了，她干脆先放下手机，把来自凌晨两点的“礼物”插进电脑。

这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体型比她的随身笔记本大了十几倍，配套的外设也是赛博朋克风，看起来像抄袭了夜之城某些地方的搭配。

“Computer. ”杰森喊了一声，电脑就启动了，原本的开机界面被一个蓝色光头所取代。

“OMG！” “德拉曼？”

蓝色光头：“下午好。我是德拉曼的子程序，当你看到我的时候，说明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非常接近了。今晚九点，GCPD楼顶，有人等你。”

“等等，谁？”

“V. ”

洛里安拧眉：“你叫我？”

“V在等你。”

德拉曼消失，电脑正常启动。

杰森摩挲下巴：“是我猜测的那样吗？又一个V？”

她敏锐地察觉到：“你见过？”

“不确定，但只要到晚上就知道了，不是吗？”

洛里安确定他隐瞒了什么事。但决定先不追究。

想着想着，她突然一拍脑袋：“我的行李还在大都会？”

“克拉克已经送回来了，在韦恩庄园。”

洛里安：o_O

“你先前居然不告诉我。”

杰森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打算给你送上门的。”

“不礼貌。”她轻轻批评了句，“你想找我，除了睡觉时间，随时可以。”

但“可以”和“肯定”是两码事。

就像每个可以早睡但肯定熬夜的夜猫子，又或者可以吃早饭但总是不吃早饭的胃痛患者。

再比如可以给你大幅涨薪但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老板。

杰森叹了口气，幽怨地向她解释：“据我所知，你放假时间有一大半都在打游戏。”

洛里安反思了一会儿，许诺：“我不介意你当游戏的背景音乐。”

“巨大的让步。”杰森从瑜伽球上站起来，手掌平伸，“去训练室陪我练练？”

“练体能？”

“不，是肉搏技巧。你会有用到的时候，相信我。”

“……你很有自信啊。”她左眼轻轻眨了下，“走吧。”

先是基础的健身动作，乱七八糟做了两段，花了1小时，然后是旁观杰森耍帅似的热身——某些动作看起来有点像夜翼，各种空中旋转、劈叉。

洛里安出了一身汗，拿了瓶水，喝了口又吐掉，成功欺骗了嘴唇。接着卸下所有武器和防具，确保除了关不掉的义体，其它肢体都是先天的。

“准备好了吗男孩？”

距离刚去夜之城那会儿，时隔八个月，杰森现在身高渐渐长上来了，有一米六几，体重与她平齐，出手一点也不含糊，能看出蝙蝠侠教导的影子。

她的力量更强，但是再强的力量如果打空，那效果也是0。

“三 、二、一！”

比试开始，洛里安想也不想一拳挥出，杰森侧身闪过，反击击中她手肘。

她忽视手肘处的受力，强行变向，抓住他的手臂往空中甩，杰森瞄准时机，完全放松手臂，在与地面垂直的瞬间双腿勾住她肩膀，往后方垫子上倒。

洛里安顺着力量倒下去，松开手。她总怕一用力就折断他的肩膀。

杰森骨碌碌滚到旁边。“你一点也不认真。”

“熟人局难免嘛。”

圆润滚开的罗宾总让她幻视一些连橘猫都打不过的兔狲。

那蝙蝠侠就像猞猁。

“你在笑什么？”杰森警惕地问。

“想起了猞猁。”

“你想养？”

莫名其妙地，他已经把未来养几只、谁来养、养在哪里给安排上了。

“我觉得缅因挺好。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她直直地躺着，大概是精力发泄过了，心情颇为平静，“我以前有过一只无毛猫，后来就想养个长毛的，红虎斑或者三花色。”

杰森歪过头看看她，突然一个挺身站起来：“别偷懒～”

洛里安：“啊，被你发现了。”

她仅靠腰部力量一跃而起，重新摆出对敌姿势，但后背对着他，“来吧，让我试试来自罗宾——”

话没说完，杰森在她转过去的刹那，跳起来蹬在墙壁上，一条腿重重地劈在她后背。

她往前踉跄了一下，觉得有点数了，杰森站定，两只手搂住她脑袋，几乎复刻般把她往地上甩。

凭借强大的核心，洛里安在倒地的一瞬间双腿撑住，掰开他的手，反向一拧，让他疼得吱哇乱叫。

“啊！松、松、松开。”

洛里安放手，顺便又瘫在垫子上。

杰森揉着手腕，郁闷了好一会儿说：“很好奇布鲁斯和你打会什么样。”

“如果是空手，他破不了我的防，我也打不中他。如果用武器，我会选择同志的铁锤或者八星铳，不过那不可能。”

杰森泄气：“不打了不打了，你去玩游戏吧。”

他让她去休息，自己又挂在了单杠上，一圈又一圈地翻转。这就是好胜心。

洛里安去了趟客厅，回来的时候举着一个相机，对着他连拍了几张。

在闪光灯的提醒下，杰森当然发现了她的动作，离开单杠后，动作麻溜地脱掉上衣，然后在某根柱子上绑上弹力带，以弹力带扣住脚踝，手臂放在胸前，进行连续的卷腹。

做了几十个，他悄悄地抬头，却发现洛里安已经捧着手机开始看视频。

杰森：sad

她冷不丁出声：“你练完了？我在网上看到一个不错的电影，灾难片，你有兴趣吗？”

杰森：happy

“我可以有。”

他哼着小曲走进卫生间，等心跳平复下来，打开淋浴头，心不在焉地把自己冲刷干净。

“明天要补课，布鲁斯请的一对一。”

洛里安：“你不喜欢？”

她想，果然每个学生都会有这么一段——讨厌上课。

这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喜欢读书，但不是和陌生人。”

韦恩家的图书馆够大了，网络上买书也很方便，他其实不喜欢老师们的教学方式，但又不能拒绝。

洛里安：“那你得原谅布鲁斯，他的荒诞名声需要用孩子的优秀去中和。”

“哦，得了吧，他的名声是他自己搞出来的，我才不帮他。”

虽然这么说，杰森的嘴角明显地藏不住笑意。

又过了会儿，头发吹干了，他问：“晚上吃什么？”

“定好了，法餐，自助的，74.3欧元一人，评价不错。”

“很便宜了。我要穿正装吗？”

他还有点小兴奋。

洛里安婉拒：“没必要。我不打算费力气化妆。”

然而不知道这房子是漏风还是怎么的，等到真正出发的时候，变成了两辆车、五个人。

杰森气鼓鼓地坐上副驾驶，在后视镜里瞥见后面的车——司机是哥谭知名富豪。

“合适吗？”芭芭拉作为全场的良心担当，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只是顺路。”衣冠楚楚的提摩西说。

“是偶然。”布鲁斯给这件事定了性。

提摩西自从杰森归来，三天两头被针对，次数多了也忍不住有火气，考虑到自己和芭芭拉的约会被杰森破坏过，那么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布鲁斯一方面是为了看乐子，一方面还是为了看乐子。不然，即使担心芭芭拉出行不便，也不用选择同一家餐厅。

杰森：“我敢打赌，他们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洛里安：“往好处想，布鲁斯也想看我的笑话。”

“我想起来了，我们是五个人，那他就是唯一没有女伴的那个了。”

“是的，他已经过了被叫做布鲁西宝贝或者哥谭王子的年纪。如果是在学校，他就该被叫做杰森·陶德的父亲，然后和所有人到中年的已婚男女一样，到了期末坐在讲台下，为自家孩子的成绩单和早恋史而愁得皱纹早生，并且祈祷不用被教师点名批评。”

杰森听完狂笑不止。

没多久就是红绿灯，布鲁斯把车开到石中剑右边，正好能看到自己的二儿子抠着安全带大笑。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到了目的地，洛里安先去停车，一个司机正好从车里下来。

那是个女人，一个极为有名的女人，她有个绰号叫猫女。

猫女舔了下唇，看到豪车刚有一点小心思，就发现了从车门里出来的杰森，不由嘴角一撇。

罗宾，啧。

很快布鲁斯的车也跟了过来，提摩西惊呼：“猫女？”

“赛琳娜。”布鲁斯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了个想法。

猫女很有默契地就停在原地。

“真巧，布鲁斯，你在等我？”她揭下墨镜，给他一个wink。

布鲁斯伸出手：“你也是来吃饭的？一个人？”

她没有立刻回应他的邀请：“是的，但我不觉得一个人不能来。”

“提姆，你和芭芭拉一起。”布鲁斯转头对青年说。

“没问题，布鲁斯。”

杰森瞧见这一幕，和洛里安吐槽：“他总是不缺爱他的人。”

所以这样的蝙蝠侠才有胆量独断专横。

洛里安评价道：“一个坚如磐石的人总是会吸引追随者。如果没有这样的爱，那就说明他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