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又热心肠的好人。”
“你也是一名正直、勇敢,最有职业道德的名记,路见不平一声吼。”
“哥,我知道你肯定会帮玲玲的,对吧。”高铁非常狗腿的为钟钱捏肩捶背,好话说了一箩筐,脸上露着谄媚的笑。
“笑得这么难看,你还是别笑了。”这种笑容真不适合出现在一个没心眼的人脸上,刺眼,钟钱大手覆到高铁脸上。
高铁被他的话噎住,拽下盖在脸上的手,露出讨好的笑:“钟哥,你一定会救玲玲吧?”
钟钱明白高铁激动的原因,因为他已经听高铁说过肖玲救他母亲的事,每次说完高铁都热泪盈眶。听到后来,钟钱感觉高铁每次说不单单是为了表达对肖玲的感激之情,还有就是通过不断地述说这事,将肖玲变成他的一种执念。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笑,”真是让人没眼看,见高铁又要张嘴,钟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你不就又要提肖玲救了你妈的事嘛,大哥,我都听你说了不下八百次,耳朵都快生茧了。”
说着钟钱掏了掏耳朵,他是真受不了高铁这傻兄弟,堂堂八尺男儿,平日里多老实巴交的一人,现在为了肖玲竟然也都学会阿谀奉承。
男子汉大丈夫总是为了一个女人折腰,不觉得丢脸?
一抬头,对上高铁那双诚恳的眼睛,钟钱突然意识到刚刚那么埋汰他太不厚道了,好吧,高铁确实是条汉子,救命之恩,必应舍命相报,他没错。大概察觉到刚刚自己的态度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晃不定,钟钱自个儿到先乐起来了,和这些善良的人呆久了,自己都变得同情心泛滥。
“哥,你肯定会帮肖玲吧。”还没等他把嘴巴合拢,高铁又贱贱地凑到他脸前问。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你别这副受样,大高个整这表情,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钟钱搓了搓手臂,非常嫌弃地推开高铁。
高铁闻言脸上乐开了花,他就知道钟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下玲玲有救了。
钟钱看着高铁露出的一口大白牙,心情莫名也欢乐起来。
唉,都是善良又实称的人,他和他较什么劲。他能现在还留在B市不也是冲着他们这股义无反顾,善良忠厚的劲。
钟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幸好肖玲是个好的,高铁也不赖。
捉弄够了老实人,看向直播间,屏幕里的戏已经轰轰烈烈的谢幕,是该他钟钱上场的时候。
钟钱掰了掰手指头,揉了揉手腕,龇牙咧嘴,他要放大招了,嘿嘿……
阴家准备接招吧!
钟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出了一篇《阴家千金‘打’穷人:富人就可以肆意践踏穷人?》的文章,洋洋洒洒三千字,将阴莹莹的嚣张跋扈,肖玲的隐忍刻画的入木三分,写出阴家千金仗着手里有钱,在直播间欺辱一个热爱事业、勤奋上进的农村姑娘的事,而这个农村姑娘当时正在直播间为推广我国的草编文化而努力,正在为家乡摘掉贫困村的帽子而奋斗,试问这样一个勤奋上进的年轻人,因贫穷就该被富人欺辱吗?她该吗?最后文章结尾引用了一句:莫言贫贱即可欺,人生富贵自有时。
写完,钟钱一扔笔,立马将稿子发出,并注明务必加急处理。
之后,又打了几通电话,都是打给平日与自己关系好的同行,这个时候,他需要外援,做为资深媒体人,他非常清楚流量的作用,只有将这篇报道在最短的时间内推上热搜,快速引发社会舆论,让民众都关注这件事,将阴家架到风口浪尖上,阴家的人才就不敢为难肖玲。
他要看看没了阴无相的阴家还能如以往般辉煌,他要害阴无相的人后悔。
阴家后院。
阴莹莹的鬼哭狼嚎成功引出阴夫人。
不明所以的阴夫人才走到后院,便被人扑了个满怀,她将怀里的人扯出来,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你谁啊?”
披头散发,头发凌乱地盖在脸颊上,随着后仰的动作,露出那张怪异的脸,让阴夫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
脸庞肿的如两个馒头分别盖在左右脸上,肿胀将眼睛挤成一条缝,都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妈妈是我,莹莹。”
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她,她的脸,她是被肖玲毁容了?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阴莹莹奔溃极了,脸上传来的火辣肿胀加上内心的惶恐、伤心、委屈,复杂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化为了尖锐的哭声。
凄惨如厉鬼般的哀嚎,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捂住耳朵,老天奶哦,这个犹如疯婆子的女人是小姐?
“莹莹?你是莹莹。”阴夫人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如果不是前面这人的声音、身形和衣服像阴莹莹,阴夫人都不敢认这个人是自己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儿——阴莹莹。
“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成这样了?”阴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泪,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又红又肿的脸,光看着都觉得疼。
颤抖的手想碰阴莹莹的脸,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停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触。
“是谁?是谁将你打成这样?”阴夫人狠狠地问。
“妈,妈……”阴莹莹委屈极了,终于找到一个为她撑腰的人,现在她只想报复肖玲,要她十倍、百倍的感受她所受的痛苦,“妈,是肖玲,是肖玲将我打成这样,你快叫人打她,把她给我打死,我要她活生生疼死。”
被女儿阴狠的语气吓到,阴夫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一时回不过神来。
“妈,妈,你怎么不吭声?快,让人抓住她,打死她啊~”
阴莹莹一把拽住阴夫人的手,说话时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手指掐进了肉里,疼的阴夫人猛地甩开她的手。
被丢开手,阴莹莹受伤地看向妈妈,嘴唇微微颤动,委屈地喊:“妈妈……”
对上女儿那双委屈的眼睛,阴夫人心里感到愧疚,女儿刚刚被欺负,自己不立马帮她出气,还甩开她,也难怪她感到委屈。
阴夫人反手握住阴莹莹的手,安慰道:“乖女儿,你等着,妈妈这就命人将肖玲打残,为你出气。”
话毕,转头,目光凶狠地瞪向肖玲,“又是你!”
这姑娘来阴家后三番两次与莹莹作对,现在竟然还敢将莹莹打成这样,真当阴家好欺负?
肖玲也没想到气愤之下自己竟然将阴莹莹打成了猪头,抬手,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确实下手重了些。
抬头对上阴夫人的眼,心里突突跳,自打了阴莹莹,她就知道这事是无法善了了,阴夫人绝对不会饶过她。
今天怕是要脱层皮了。
肖玲闭了闭眼。
后悔吗?
不!
睁开眼时,肖玲眼底充满了决绝和勇气。
“没看到小姐受伤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肖玲打残。”
打残?
肖玲心猛的一沉,看来今天她不单单蜕层皮这么简单,怕是要变残了,身体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她身前。
“肖珏。”肖玲脱口喊道。
肖珏回过头,露出浅笑,安抚道:“别怕,我不会让她们伤到你。”
阴家佣人一听夫人都发话了,也不敢干站着,相互使眼色,示意大家一起上。不是他们太怂,而是每次肖玲出事,必有阴大少爷挡在她前面,他们内心是不愿意和阴大少爷动手。
上次动手已经被阴老爷子收拾过了,现在又来,他们难到不要命了?
犹犹豫豫,慢慢吞吞,一群人将肖珏肖玲围住,互相示意,“你上。”
“你先上。”
“不行,大家一起上。”
一群人围着肖玲一圈一圈地转,没有一个人敢冒头。
阴莹莹用力睁着双眼,看着家里佣人只是将肖玲困住,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她,气得她眼都红了,用力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再不给我冲上去打肖玲,我就炒你们鱿鱼。”
吼完,阴莹莹‘哎呦’一声,捂住因张嘴而扯到的伤口,眼神恨恨地盯向肖玲,她绝对要将这个贱人抽筋扒皮。
佣人们听到小姐的话,心里一紧,没办法,不往前冲就要被炒鱿鱼,那便只能往前冲了。
冲到最前面的人,还没碰到肖玲,就已经被肖珏一拳打倒在地,直接晕过去了。
“哇!”
惊得其他佣人们虎背一震,点点头,原来还可以这样。
肖珏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拳头,原来他这么厉害!
接着,另一个佣人冲上来,肖珏这次改用脚踹,一脚出去,‘嗖’竟然直接将人踹飞二米远。
“哇喔!”
不单单他的拳头硬,他的腿功也甚是了得,肖珏笑了起来,回头对肖玲做了一个放心一切有我的表情。
肖玲不明就里,呆呆地看着。
接着,又上来一个人,不出所料直接被肖珏打的原地转圈,最后竟然口吐二两血。
老兄,要不要这么卷,这也太夸张了。
这让其他还没上场的佣人们气恼不已。果然,出名要趁早,这挨打也要趁早,越后面越难演。
阴莹莹看着他们还没近身到肖玲身边,就已经被肖珏一拳一个,一脚一个,统统打倒在地,有的被肖珏打晕倒在地,有的被肖珏一脚踹飞二米远,有的甚至被肖珏一拳打吐血……
看着哀鸣遍地的佣人,这时如果还没反应过来,那她就是猪,阴莹莹气的心头血都在翻滚。
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的人:“你们,你们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