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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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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岐丰是一介书生,脚步再快也赶不上前面的人,夜里寒风呼啸,他却跑出了一身的汗,看着面前步伐矫健的唐桉,对方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他咬咬牙,再次抬起了双腿。

他知道现在的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可以忍,只要能见到对方,什么样的苦他都能忍。

就这样,他们披着月光一路来到了河边,本就寒冷的夜晚,在河边更是冷得令人发颤,“沈容元这几年就住在这里。”唐桉瞥了一眼身后不停喘气的韩岐丰,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院子,“一起进去看看?”

院子不大,东西也不多,除了晾衣裳用的架子和角落里堆放着的木柴,地上还留着团团胡乱画出来的图案,韩岐丰顺着唐桉的目光推开屋门,屋内虽然已经没了人,但生活的痕迹还在,可以看得出,沈容元很用心的操持着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桌上剩着大半壶的水,窗户旁的蜡烛还留着个烛底,衣柜里剩着一些剪碎的料子和一个破了的布老虎。

“这是沈哥坐月子的时候给女儿缝的,团团可喜欢了,结果小家伙长牙后就被她咬坏了。”唐桉一边说着沈容元生活的往事,一边观察着韩岐丰,对方在听到自己的女儿喜欢布老虎的时候,眼里透出些许笑意,但在得知沈容元生孩子时的险情后,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那他现在怎么样?没留下什么病根吧?”

“没什么,恢复的不错,只不过是……”唐桉表面看上去毫不在意,实则目光像刀子一样审视着对面的人,嘴里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不能再生育了。”

“不能再……”韩岐丰听了对方的话,心里并未觉得可惜,只是对还未能见面的沈容元越发疼惜和思念,坐在空荡荡的床边,用手抚摸着床头淡淡的划痕,心口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难以招架。

他的元元一个人到了这里,为了他生下女儿,生产的时候那么痛苦,那么不易,疼到指甲划破了床头的木板,自己都没有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养育孩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没有父亲的陪伴整整六年,“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太自负了,自负到以为家里人可以接受沈容元,自负到以为他可以安排好一切,自负到……以为他真的了解沈容元。

“是我不好……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他们……”韩岐丰呢喃着握紧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将沈容元和女儿带回去,给他们最好的,“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你把仟州的知府带回京城。”说着,唐桉从怀里抽出一张地图,摊在对方的面前,“从这条路走。”

“唐桉,你回来了。”沈容元放下手里为女儿做了一半的衣裳,有些急切地站起身来,“我的玉佩呢?”

想起白天对方行色匆匆,非要他和团团一起到他们的客栈才肯罢休的样子,沈容元难免产生些疑惑,他一向是信唐桉和玫乐的,所以也没有多问,甚至就这样将宝贵的玉佩交给了对方,“你不会真的像玫乐说得那样,偷偷拿去卖了吧?”

“怎么会?沈哥你别信她,她逗你的。”唐桉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团团,接着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取出玉佩,完好无缺地交到了他的手中,沈容元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上终于再次展现出笑容。

唐桉看着对方的神情,就知道沈容元心里放不下韩岐丰,这件事毕竟还瞒着对方,他免不得心虚,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沈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那个韩公子找到这儿来了,你想怎么办?”

“韩公子?”沈容元将玉佩重新挂在脖子上,听到对方的称呼后猛地抬起头,既疑惑又觉出几分好笑,“你以前不是从来不这样叫他吗?总是说什么负心汉、人渣、混蛋之类的,我纠正你那么多次都改不了,怎么突然就变了?”想起之前唐桉的那副模样,和现在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对,你先回答我,要是他一直在找你,甚至跑到了仟州,你会重新和他在一起,和他回京城吗?”唐桉不依不饶,沈容元却不愿意回答,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苦笑着继续忙起了手里的针线活。

其实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在他看来,自己这种乡下来的双儿,对韩岐丰那样的公子哥而言,不过是读书闲暇时用来解闷的,他说的那些情话,自己再怎么当真,都是不作数的,说不定对方早就忘了他的存在,怎么会为了他跑到仟州?

唐桉本想再追问几句,谁知玫乐出手制止了他,拽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拖到了另一间房内,“如何?他同意了吗?”

“有沈哥和团团在,他当然没有拒绝。”唐桉没了之前对韩岐丰那股蔑视,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对沈哥还挺一往情深,不似我想象中那般无情无义。”

“那不是很好,这样他才配活下来。”玫乐抽出腰间的小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本来他是要和那个知府一样,被我们半路干掉的,这下看在他还在意沈哥的份上,可以留他一条命。”

天渐渐亮了起来,深黑色的天边出现了一道鱼肚白,月亮还没有完全落下,星空也未曾隐去,可太阳的光辉已经迸发而出,忙着照亮整个大地,似乎要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严深觉得身边的人越发的不对劲,从一开始到了仟州,知府自投罗网般的所作所为,到现在每日严烁和韩秋殊不知在密谋些什么,就连韩岐丰都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愿意出门。

也不知道月儿有没有收到自己寄出去的信,严深在屋里叹了口气,说好一起审讯,结果没了下文,私下寻找破绽,似乎也只有他在行动。

这几日的明察暗访,他果然查到上一批送来的食物和物资数目对不上,有一大部分的东西没有用在百姓的身上,按说应该是被知府给私吞了,但他会藏在什么地方?或许已经全都换成了银子?

严深知道北麟帝最痛恨官员的不作为以及利用天灾获利,所以这类官员受到的刑罚往往是最重的,他实在是想不到知府会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这些东西他不是用来换成银子的?有其他的用处?严深想到这儿,善荣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听上去十分焦急,见此情形,他便出声让善荣进来,对方推开门,还没等严深问询就开口说道,“王爷,五殿下和韩公子准备将带知府回京。”

“为什么不和本王商量?”严深急忙来到严烁的房间,此时除了他,其他三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见他来了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什么都没交待,凭什么回京?”

“二哥,刚才你不在,我们已经审问过他,他承认私吞之事,但他不肯将藏起来的地点告诉我们,非要进京面见父皇才肯说。”严烁让身边伺候的人给他倒了杯茶,他亲自端着茶杯走到严深的面前,“所以我们决定过两日就带他回去,再说,二哥思念二嫂,能这么快完成父皇的差事回京团聚,我想二哥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面圣?他说你们就信?那么大批的粮食和物资,他想藏,绝对不可能凭他一人之力,我们才到这儿多久?说好一起查清楚的,怎么现在就要回去?回去之后他的同伴会做些什么我们谁都无法控制。”严深没有接过对方的茶,面带惊讶地望向桌前的韩岐丰,“你也这样觉得?”

“王爷,已经是审无可审,查无可查了,既然知府这么说,为了得到我们需要的,就只能这么办。”韩岐丰说得似乎有理有据,但严深却觉得像是在胡编,什么审无可审,查无可查,知府的一面之词他们居然会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在隐瞒什么?”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严深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事情转变的太快,他到底遗漏了什么,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二哥,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信我。”对面的人直接握住他的手臂,手指用力地按了两下,严深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那张深沉严肃的脸,他本来积攒的怒火慢慢消了,“好,我们一起回去。”

对,严烁是原书的主角,他应该相信对方,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月儿和韩秋殊的关系更是亲密,他不会无缘无故害人的。

严深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原书里的位置,现在,虽然他有万般的疑虑与不愿,但还是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准备一同回京,而且严烁说的不错,他确实思念自己的夫郎,能早些回京相见,确实是解了相思之苦。

“殿下,这样做真的好吗?”见人离开,韩岐丰忍不住开口多问了两句,“为何现在不告诉王爷我们的计划?我想王爷会同意的,”

“那样的话,戏就不真了。”严烁回到桌边,韩秋殊拍了拍他的后背,接着,他在桌下握住了对方的手,“希望计划一切顺利,也希望二哥和二嫂,到时候不会因此而责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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