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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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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马之后的疼痛让于沉月难以安眠,靠在树下浅觉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而文昌还坐在原处,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长木棍挑动着火堆,“文昌,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不用了公子。”文昌看了眼天,他们休息的晚,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等天亮了,我们先去镇上找个大夫。”

“麻烦你了,都是我心急。”于沉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可一笑,腰间的疼痛就传遍了全身,让他止不住地皱眉,文昌刚准备走过去帮忙,耳边却传来一阵异想,他回头朝林间看了一眼,紧接着朝身边的人摇了摇头。

“公子,您别动。”他将手里的木棍随意地一扔,那尖端的火星肆意地划出一道亮线,文昌立刻抽出剑来,朝着林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影刺去。

那人右腿一蹬,闪出身形,再用左脚踹开面前的剑锋,趁文昌不备,一掌拍在他的右肩上,正欲夺剑,却在此刻看清文昌的面容,他的手顿了一瞬,随即往后退了两步。

“原来是你。”对面的人收了劲,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一张略显邋遢,带着坏笑的脸,眼神肆意地打量着文昌,“小骗子。”

说着,他握住刀柄,用刀尖指了指对方的手腕,文昌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却还是没能躲过对方的目光,“难怪上一次你不愿……你是双儿怎么不早说?”

“你们认识?”于沉月坐在一旁,观察着他们二人,文昌没有理会对方的话,冷哼一声别过脸,抱着于沉月的胳膊,慢慢地将他搀扶起身,“公子您误会了,我和他不熟。”

“小骗子你这样说就伤人心了。”那人调笑着凑到文昌的面前,用手肘拱了一下他的胳膊,右手不老实的搭在他的肩头,“这位莫非……就是你曾经说过的淮王妃?”

眼前的人虽然狼狈,但文昌的态度,让他一眼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于沉月点点头,他摸了一把自己凌乱的胡渣,收起笑容抱拳行礼道,“在下长飓,参见王妃。”

刚说完,长飓的眼神又回到了脸色不悦的文昌身上,“没想到王妃如此心系王爷,就连我这种江湖人士都为之动容。”

“少废话,什么江湖人士,你明明是五殿下的人,还不快带我们去见王爷。”文昌被他盯得发毛,先一步出声揭了他的老底,于沉月很少见他会这样没好气的说话,对眼前这个刚认识的长飓免不了多关注些,正要发问,对方的身后却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薛苓?”

“沉月,你怎么在这儿?”因为韩秋殊又有了孩子,严烁不放心,又觉得外面的大夫比不得宫中的好,便让长飓从京中将薛苓带来,他本来被长飓藏在别处,见没了动静才敢冒头,结果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你受伤了?”

严深今天依旧起了个大早,也不知是之前的迷药害他睡了太久,还是因为心里想着于沉月的缘故。

严烁准备的庄子不算大,但有下人伺候,平日里的饮食起居也不曾怠慢,他住着算是舒心,善荣和文寿在那日后都平安无事,自严深醒来,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当然了,那个仟州知府也幸运地活了下来,现在关在庄子里,有专人看管,不允许他离开房间半步。

坐在大院中的石桌前,严深用手撑着脑袋,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无奈地长叹一声,也不知月儿现在怎么样了,消息传到了京城,他会怎么想,看到了那个香囊后又会怎么难过,自己回去后,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高兴起来。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在严深打哈欠的时候,他竟然在自己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的看见了对方的身影,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确实自己不是在做梦。

“月儿……”严深没想到于沉月会找来这里,他看着面前衣衫上沾满尘土,被人搀扶着走来的人,心中酸涩到无以复加,他想冲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可当他真的站在对方的面前时,他伸出的双手却止不住的打颤,“你,你怎么会……”

“王爷。”于沉月在看见严深的那一刻,眼眶就红了,但身旁站着许多人,他只能忍着泪,将自己的双手覆在对方的掌心,“我担心你,所以找来了。”

顾不得旁人,严深看着对方的模样,直接将人横抱起身,于沉月和往常一样去搂对方的脖颈,不想再次牵扯到痛处,但他不想让严深担心,咬着牙忍了下来,“我们先回屋。”

严深抱着人径直走回了屋内,本想将他放在床上,但于沉月推脱说身上不干净,怎样都不愿弄脏床铺,“把我放在凳子上就好。”

“没关系,衣裳我即刻找文昌拿,你先坐在床边。”严深小心翼翼地将于沉月放下,他不知道对方有伤,但动作一如既往的轻,“瘦了,比我出门前瘦了。”他心疼地揉了揉对方的脸颊,走之前摸着还带点软肉,现如今又消瘦下来,气色也差了许多。

坐在于沉月的身边,他伸手去搂对方的腰,于沉月就这样顺势靠在了严深的身上,屋内就他们二人,于沉月的泪水顷刻间决堤,顺着脸颊一滴又一滴地砸在了严深的胸口,“阿深……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还以为你真的……真的离我和霁儿去了……”

“对不起,月儿,对不起。”纵使严深再厉害,此时此刻的他,除了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对不起之外,什么也说不出口,是自己糊涂,是自己小看了这一趟出行,害的自己的夫郎受了委屈,一路赶到了仟州,是自己的错,“对不起,我的夫郎,我的王妃,我的宝贝,以后都不会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喘息和身上的颤抖,明明是久别重逢,可对方的泪水就像刀子般锐利,一刀一刀地割开了他的心。

他温柔地用吻一点点亲去对方眼尾泛起的泪花,安抚着对方不安的心,那双圈在于沉月腰间的手微微缩紧,也不知碰到何处,怀里的人突然僵住了身子,朝别处挪了挪。

“怎么了?”严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不适,想起刚刚见面时,于沉月被人搀扶的场景,不好的念头瞬间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他松开手,直接就掀开了对方的衣裳,里面的一幕让他触目惊心——

本该白皙无痕的腰侧,此时竟红了一片,几处肿起的部分还泛着大块的青斑,虽没有出血,但足以让严深感到惊颤,“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没,不要紧的。”于沉月慌忙地扯过对方手中的衣裳,心虚地挡在伤处,但这样的话自然糊弄不了严深,他不依不饶继续询问着,没办法,于沉月只好把昨晚的事悉数告知,“我太心急了,才会从马上摔下来……就……就滚了几圈,估计磕碰到哪儿了,才会……”

“从马上摔下来了!”严深的声音愈发大了,于沉月朝门口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声张。

但严深丝毫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关切地打量着他,“其他地方呢?伤到了吗?胳膊,腿,还有头,头伤到了没有?当时有没有昏迷?你知不知道要是伤到了脑袋你会……”

严深说到这里,自己哽咽了一下,他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伸手再次抱住了对方,这次他格外的小心,生怕又弄疼了于沉月,“对不起……但你太不小心了,以后骑马的时候要更加注意才行。”

“我知道……以后骑马我会注意的……”于沉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脚,他主动抱住对方的腰,小声地说道,“阿深,其实,我的左脚好像也……”

院子里,薛苓刚给韩秋殊诊完脉,就看见严深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提着自己的药箱走上前,从里面拿出了几瓶药,“王爷无需过分担忧,王妃的伤我已经看过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更没有伤到要害,擦几日药便能恢复。”

“多谢。”严深先是接过薛苓手里的药,紧接着走到文昌的面前,拿过对方手中属于自己夫郎的包裹。

“文昌,这次你辛苦了,我和月儿都很感谢你,等回了王府,会给你论功行赏的。”说完,便吩咐善荣,让他多打些热水进来。

等严深走后,长飓才走到韩秋殊的身边,神情疑惑地看着善荣将热水送到门口,只见他并没有进去,反倒是敲了敲门,就这样自然地将热水从门口递了进去,“我说,主子回屋了,你们三位还愣在这里不太好吧?一个都不进去伺候,就不怕淮王责罚你们?”

“你不懂。”文昌到现在对长飓都没有好脸色,他摸了摸身后的两匹马,自顾自地说道,“王妃的事,一直都是王爷亲自去做,从不假手于人。”说罢,便转头看向文寿,和自己的弟弟聊了起来,不再理会长飓。

可对方似乎不愿意就此结束,长飓溜到他的身后,刚要搭上文昌的肩膀,手就被文寿一把攥住,力道之大让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老家伙,拿开你的手,离我哥远一点。”

“老家伙?”长飓听了他的话,挑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我才三十四岁,怎么说也不该到被人喊老家伙的年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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