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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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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顾爵拿着唐白的‘卖身合约’来到隔壁客卧,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几秒后门从里面打开

“我说····”

话音忽然顿住,顾爵直勾勾望着对面。

“什么事?”

唐白停下擦头发的手。

他刚洗完澡,穿着淡蓝色的棉质睡衣,脸颊被热水泡得微微泛红,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软萌起来,一下子从扎人的冷玫瑰变成了蘸满白糖香甜可口的糯米团子。

顾爵忘记了说话,他呆呆的看着唐白,视线一点点下移,落在裸露在睡衣外的一小节锁骨上,然后就彻底黏住不动了。

好细好白···

“喂,顾爵?”唐白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哪晓得二少就跟灵魂出窍了似的半点反应也没有。

唐白叹气,将手里擦头发的干毛巾往他脸上一盖: “你梦游吗?”

顾爵慢吞吞扯掉毛巾:“夸你做饭好的人很多,那么···有没有人夸你长得好看?”

唐白冷酷道:“没事的话我要睡了。”

事实证明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一句话就能把别人一肚子的旖旎柔情化得干干净净。

“瞧你,”顾爵伸手呼噜了一把他湿乎乎的头发,手臂一伸带着表情空白的唐白往房间里走

“这才几点就休息?你是老干部吗?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正向你敞开热情的怀抱,你怎么甘心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我‘深入’探讨一下‘睡觉’这个词的另一种含义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唐白推开他:“你到底有没有事?”

“有啊,”顾大财主举起手里的文件,“专程给你送‘卖身契’来的/亲,记得给好评喔/亲/。”

唐白接过协议,他看字,顾爵看他。

看着看着想起苏大学士赞誉美人的一句诗——酥/胸斜抱天边月,玉手轻弹水面冰。

唐白不是女人,自然没有‘酥/胸’,他的手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纤纤玉手’,而是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可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

顾爵双手抱臂看得目不转睛,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能理解那些把手脚当艺术品收藏的变/态/杀/手的心理了。

如果有一天他只能用‘杀//戮’将喜欢的东西留在身边的话···

等等我在想什么?顾爵猛地打住,惊觉自己的思想正在朝一个危险且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赶紧轻咳一声望向别处,这一眼就扫到了桌上摆着的东西:“药箱?”

唐白抬头看了一眼,随口‘嗯’了声。

他从书桌上拿了支笔,在两份协议上签好名字,把其中一份递还给顾爵。

“不再仔细看看?”顾爵接过来,“不怕我在合同上动手脚?”

唐白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剪刀纱布消毒棉球:“你还有什么事吗?”

哟,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二少将协议往落地灯罩上一搁,笑吟吟道:“不着急。”

他按着唐白肩膀让他坐在单人沙发里,指了指他脖子上的伤,“你自己换药不方便,我帮你。”

唐白瞅了他一眼,倒是没拒绝。

纱布有点湿,应该是洗澡的时候沾了水,顾爵小心地揭开纱布,露出里头猩红的伤口,他眼神渐冷,语气却很轻松:“哟,这要再过去点就是颈动脉了啊。”

唐白没应声,顾爵也不在意,拿镊子夹着消毒棉球一点点擦拭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他包扎的动作意外的专业,下手利索,力道轻柔,可就算这样,往上面喷药水的时候,唐白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疼?”顾爵放下药瓶,“疼就对了,下回往自己身上招呼前,可得好好想想今天的疼。”

唐白知道顾爵肯定查他了,以这人的能力和手段,想弄清楚他这伤口的来历简直是易如反掌,他知道瞒不过也没打算瞒。

“知道疼又怎么样?”唐白说“上天会因为你怕疼,就降下九天玄雷劈死渣滓为你挡灾?”

顾爵拿着纱布颇有些意外的瞧着他,那意思——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开玩笑?

“不会,”唐白面容温和眼带讥讽,“重来一次,我还是只有这一个选择。”

两人一站一坐,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唐白的瞳仁很黑,冷白灯光映在眼底,像极了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黑珍珠,然而黑珍珠美则美矣,其内涵的象征意义却并不如何美好。

它是艰辛岁月的结晶,是母贝最伤痛的泪水,历经磨难而独显稀有与高贵。

一如眼前人那坎坷艰难的过往岁月。

“你···”顾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很早就意识到,唐白这个人,平素的淡然或温和都是表象,他内里有着更为强韧,坚硬的东西,是任何人都无法也没有权利去触碰或置喙的。

但这样活着,不累吗?

顾爵给他贴上纱布:“行了。”

唐白看他收拾好药箱,在自己面前蹲下,问:“怎么了?”

“那个焦四,”顾爵用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带着征询和讨好的语气道,“如果你不想再看到他,我可以···”

“不用,”唐白靠在沙发上,无所谓道,“放了他吧,别为难他。”

顾爵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唐白平静道“他站在他的立场做出了最符合自身利益的行为,我根据我的处境采取了最有效快速的处理方式,利益驱使而已,说到底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太放在心上。”

顾爵看着他,心情突然很复杂。

“那我呢,”他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和焦四和那些找你麻烦的人一样,都是令你烦恼的无关紧要的人?”

唐白:······

“或者连他们也不如,只是一个逼迫你算计你引你入套的混蛋?”

唐白皱起眉头,他想说什么,顾爵却突然站起身:“算了,不用回答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午后,两人并排坐在车内,他也是这样近乎自欺欺人般回避了唐白的答案。

顾爵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是莫名其妙又相当难看,只好道:“你早点休息吧。”

他转身往外走去,刚迈出去两步,身后传来唐白温和的声音:

“你的确给我造成了些困扰。”

顾爵停下脚步。

“做事我行我素,蛮横霸道又总是没个正形···”唐白摇摇头,脸上竟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的出现也帮我解决了很多难题——顾爵,坦白说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

“或许将来,在我认识你更久一点之后,能给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说话还是那么不疾不徐,叫人听着柔软又舒服。

顾爵垂眼,将来啊,他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取过灯罩上的协议,向身后一挥手,径直走出了房门。

这人,唐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么···”

翌日·私人医院顶层办公室

心理医生亚瑟按下监控录像的暂停键,转头朝桌前的顾爵道:

“顾,根据你提供的这份生活录像,初步判断你这位姓‘唐’的朋友的确存在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继续解释,“他有较为明显的强迫及焦虑症状,具体表现为责任感过强,思虑过重,凡事力求尽善尽美又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在生活中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去完成的,中途一旦被人干扰或打断,焦虑情绪就会不受控制的出现,为了确保预期的目标的实现,他会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的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不过···”

他指了指大屏幕上被定格住的人物影像

“这位先生显然是一个非常善于自我控制的人,外人很难感受到他内心的情绪波动,只会觉得他是天生性格严谨做事比常人更加仔细而已,可越是这样,对他本人而言就越是痛苦。”

亚瑟将进度条往前拉,点击播放,指着画面中正在处理食材的唐白道:“你看这里··”

“不用看了,”顾爵打断金发碧眼的英国医生,“亚瑟,你是权威的,我相信你的判断,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治好他。”

“我需要接触他,了解他的成长经历,从而对他进行心理引导和干预。”

顾爵问:“能不能由我代为执行?”

“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治疗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亚瑟皱眉,为难道:“顾总,你要知道,人的心理和精神世界是很微妙的存在,如果在干预期间不能获得患者的主动配合,不但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很可能还会弄巧成拙,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顾爵沉吟片刻,点头:“知道了,这事我来想办法。”

说完起身要走,亚瑟略一犹豫还是开口喊住了他:“顾,等一下。”

顾爵回头:“怎么?”

“你需不需要···”

“不,我不需要,亚瑟,”

顾爵冷声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在一年前就已经达成共识了。”

“可你的情况并不乐观,”出于医生的责任心,亚瑟还是顶着压力劝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晚上还是会频繁做噩梦甚至需要依靠酒精才能入睡,顾总,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讳疾忌医’···”

亚瑟接触到顾爵冷厉的目光,立刻识趣的闭嘴。

“做好你分内的事,亚瑟,”顾爵说,“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提醒你第二遍。”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本质是玛丽苏恋爱文,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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