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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奇怪的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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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困了。”

滴答,滴答。

床头的闹钟上指针刚好指向十点。

少女在白炽的床头灯下放下已经看不进去的书,揉了揉眼睛起身。

明明今天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晚饭的时候,为了维持好餐桌礼仪,也一直精神紧绷——尽管是回到了久违的家。却一点也不觉得很轻松。

【……但是,决定回来的,终究还是我自己呀。】

就算现在在这里做再多的抱怨,也无济于事——逃避了八年,现在因为担心弟弟所以回来了,哪怕弟弟就算没有自己看起来也过得很好,那也不是自己有资格觉得【欣慰】的事情。

【莱兹很坚强,也很优秀……那样就好。】

无论发生什么,对方都是自己最重要的弟弟。……哪怕现在两人关系有些僵硬,那也是一样的。

所以,哪怕要适应种种严格的规则,要遵循自己并不喜欢的餐桌礼仪。要应对莱兹排斥的视线和仆人们同情的目光,自己倒是都觉得还好。

反正这么大的一个宅子里,只有自己和莱兹是这里的主人嘛?不用应对从小就很讨厌的那些亲戚,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不过啊……】

“……莱兹为什么宁愿得罪那些人,也要这么做呢?”

这是自己目前想不明白的一点。不过,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其实也并没有必须要得知的必要。

“反正他一直是强势、独断的孩子啦……”

虽然这么说自己的弟弟好像有点失礼。但就算是小时候,那个看起来很小心翼翼地躲在父亲背后看着自己的少年,也是一样的——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受到他人的摆布。

一边感慨。一边很安心地这么想着——自己,看着漆黑的窗外打了个哈欠。

……还是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

看着已经定下了起床时间的闹钟,少女心想,如果自己起晚了。一定会又一次被弟弟又嫌弃又不满的眼光盯着,直到度过了整个早餐时间的吧。

那样的莱兹倒是也很可爱,不过,自己迟到倒还好,要是连累了就读贵族学校的他也迟到了,那就有失作为姐姐的榜样了呢……

就这样,伴随着席卷而来的困意。啪的,关上了床头灯——闭上了眼睛。

=========================================================

【6】

嗷呜——

深夜。被不知名的犬吠声吵醒了。

这附近,难道很多野狗吗?因为是被从梦中惊醒的,内心第一感觉,是觉得很厌烦。

在黑暗中,按着发疼的头起身。

“……好吵。”

一直在那里,汪汪汪汪地叫着——本家的宅邸,虽然离市区并不算远、但这附近有这么多养狗的人家吗?

嗷呜——

犬吠。或者——是狼吠。再次反复地从窗外响起。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连莱兹和珍珠他们都会被吵醒。终于忍无可忍地下了床。

【……只要赶走就好了吧。】

对付野狗的话,棒球棒就可以了。

顶着困倦的大脑,自己随意翻找了一下放着杂物的柜子——掏出一个自己以前参加运动社团的棒球棒。

……以防万一,有必要去厨房拿把水果刀吗。

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少女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是算了吧。小时候,因为有刀、自己才会闯出那样的大祸。甚至自己都因为那件事,直到现在,还有贫血的后遗症,不得不退出以前参加的所有运动社团。

不过,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那样呢?

——在树林里,浑身是血,倒下的孩子。

在旁边哭泣的,黑色长发的少年。

那确实应该是莱兹和自己——可是,让自己受伤了的存在,到底是谁……还是那只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呢?

“头、好痛……”

嗷呜——

犬吠,还是没有停下。

算了,每次努力去回忆那件事情,只会让自己感到头疼——当务之急,是要去赶走在那里彻夜喊叫的野狗。让自己和宅邸里的其他人都能好好休息才行。

“……好。”

出门之后,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确认尽可能没有发出声音之后。快速来到了宅邸的玄关前。

“……门果然是锁着的啊。”

那么,要怎么出去呢?

黑发的少女看了看高高的围墙和紧缩的铁栏大门。扁了扁嘴。

“嗷呜————————”

因为现在已经站在了外面,野狗的叫喊声变得更加清晰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因为自己睡眠很浅,根本不可能听着这个声音睡着,得去把烦恼的根源解决掉才行。

——这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家,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还有一部分小时候记忆的少女。

【我记得,那边的院子的角落……有个狗洞吧。】

那是小时候的自己,偷偷从本家的大宅子里溜出去的时候发现的。……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父亲有没有发现藏在草丛里的那个唯一的【漏洞】,把它补上。

凭借着记忆走到那里……以身体的本能翻开杂乱的灌木丛。在那里,对小时候的自己绰绰有余,但现在已经十七岁的自己,好像也能从其中通过的大小的墙洞——还鲜明地呈现在月光之下。

【……没被父亲封上真是太好了……应该这么说吗?】

虽然这是主宅安保的疏忽,但既然两代家主——包括莱兹那种完美主义者都没发现,那应该除了自己也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处可以溜出去的地方吧。

一边将身体努力从灌木丛和墙洞间挤出去——一边这么觉得好笑地想着。重新站下昏暗的路灯下的时候,感觉犬吠声似乎已经变得近在耳边。

【……就是那边吗?】

根据听力辨认着位置——少女在路灯和月光照亮的路上,缓缓踱步前进着。大概距离宅邸有好一段距离之后……终于,看到了那犬吠声的正体。

“……什、么……?”

无法,相信自己视力所触及到的景象。

——巨型的狼狗。有三条。正在聚集在一起……啃食着,不知名的血肉。

狼吞虎咽,穷尽饕餮。——野兽低声吠叫的声音,撕裂皮肉的声音,还有猛烈咀嚼的声音……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令自己感觉到胃部的翻涌。

即使是在夜晚,因为有灯,自己也能看得清——那三只狗。有着不同的皮毛的颜色。一只是绿色,一只是深棕色,一只是黑灰色……

但越是将这幅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就越是明白,自己看到的一切绝非梦境。而是在眼前实际发生的现实。

……一时间,觉得拿着棒球棒出现在这里想要逞英雄的自己,显得极为可笑。

【……难道,果然,还是应该去厨房把水果刀也一起带来的吗?】

不。错了。现在到底还在想什么可笑的事情啊凡纳思。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什么没有拿着水果刀——

心里的深处,浮现出这样的自嘲的瞬间——那三只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的狗,已经用凶狠的目光看向了这边。

那是当然的了。因为狗的嗅觉很敏锐……如果这种巨型体积的犬科也能算是狗而不是狼的话。少女很乐意这么形容。……但是,被震撼过度而变得更加迟钝的大脑已经无法反应过来了。

——要逃走。

可是,自己要怎么在一瞬间之内,从三只饥饿的,注视着【猎物】的狼狗的手下跑掉?就算是以前没有贫血的情况下也做不到吧。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喂、你们几个,怎么了?吃东西未免也有点太慢了吧。”

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浑身一震、这一次。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少女抑制着自己身躯的颤抖——屏住呼吸。在背光的地方,看到灯光下,缓缓显现出一名男性的身影。

……对方,个子很高。有着一头黑绿色的长发。一身奇怪的紫绿色铠甲下,露出更加诡异的星空般的手臂。说是铠甲,但却袒露出了部分的胸口和腹肌,让人忍不住想要吐槽到底根本有没有起到防护的作用——

还有。明明声音很粗犷,但却看起来莫名的……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即使是龇着牙,露出凶狠的表情——对方带给少女的感觉,却有种……智商和那边那三只狼狗没什么区别的错愕。

【……不。又错了凡纳思。现在可不是你在这里去评价对方外貌的时候。那个男人——】

很危险。自己的本能比理智更清楚这点,证据就是。在对方站在那里的这个瞬间,自己已经被莫名的【恐惧】支配了身体,完全、移动不了……

【为什么、腿、沉重得连逃跑都做不到?】

没有握住棒球棒的那只手,努力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应有的知觉。可还是无济于事。她无法动弹,无法发出声音,不止无法逃跑,连求救也做不到,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黑绿发的男人抬起头,已经将视线移向了自己这边……

“啊、啊……真是的。果然,也不在这边吗。”

……?

对方,却好像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如果在对着空气——又或者是在对着那三只狼狗,自言自语。对方紫色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只是这样嘀咕了一句之后。抬起同样裹着锐利铠甲的腿,踢了那几只狗一脚。

“——都别在这里吃了,该换地方了。毕竟这块地方,是【那家伙】的领域。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到【那个男人】,尽量别和这里的主人扯上关系。”

“嗷呜……”

那三只狗,似乎有些失望地鸣叫了一声——就松开了嘴巴。那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已经完全看不出正体的肉片,就那么落在了地上。

……不要尖叫。不要呼吸。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凡纳思,就连那块肉片原本【应该】是什么,都不要去想——自己。现在只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静默地看着对方的离去。

……只一会儿。一男三狗的身影就已经从明亮的路灯下消失。只残留着自己,和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在此处徘徊。

……不行了、

感觉眩晕感,已经到达了极点。

紧握着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棒球棒的手……也已经全是冷汗,根本就快要握不住东西了。

意识,因为恐惧、震撼,和困意——混乱而搅拌成了一团。对方离开之后,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腿恢复了知觉……终于,可以逃走了。

可是。感觉、好困啊。……好想,就这么躺在路边睡着。

【不、不行、还是得努力支撑着回去……明天、还要和莱兹……一起吃早餐……】

就这样。以这样幼稚的想法,作为唯一能够支撑着自己,从这份噩梦一样的幻想,逃回自己所习惯的,正常的世界的力量。

黑发的少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回到了宅邸——爬上了楼梯,躺回自己房间的床上的。

总之、在犬吠声,已经不再响起的现在……自己终于,可以把刚才那可怖的一切都丢弃在记忆的垃圾桶里,不管不顾地,闭上眼睛。陷入无意识的,深沉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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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被耳边早晨六点的闹钟吵醒。昨晚本来就没睡好的少女,很难不带着刚起床的低气压。

但是——

“凡纳思大人——您该起床了。少爷已经等候在餐厅那边了。”

在门外——敲了门。并隔着门对自己,以平静的语气如此告知的珍珠。让以大字型瘫在床上的黑发少女叹了口气。

“……是啊。如果不起来的话,莱兹又要生气了。”

他以前,也是脾气这么暴躁的孩子吗?……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少女总觉得,少年时期的莱兹哈特,明明应该是更乖巧,更内敛一点的性格才对。

可不管怎样,既然到了起床的时间——虽然从这里走到自己的学校。对她来说只是比从分家那边过去稍微多了十几分钟而已……但莱兹都在等着自己去吃早餐了,那不赶紧起来也确实说不过去了。

这样嘀咕着,她抓起旁边的梳子,想要在镜子前打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再把睡衣换下来穿上校服。却意外地发现,昨天晚上,本来应该是放在自己枕边的棒球棒……并不在那里。

“……?”

觉得很奇怪。所以梳理好黑色的长发之后,少女下意识去翻了翻自己的杂物堆——当看到棒球棒以一开始的状态。安静地躺在那里的时候,她感到极其不解的困惑。

“……是我回来之后,好好地把它放回去了吗?”

可是以自己当时那种随时会晕过去的状态,她不觉得自己,保有足够的理智做到如此精细的事情——那难道,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做过那些事吗?

【……可是。就算睡了一觉……】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还是能回忆起那些狼狗。那片血肉。那个男人——甚至只是尝试回忆,有着旧伤的胸口就开始闷痛。已经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甩了甩头,她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沉浸于那些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的【幻想】之中。

“……凡纳思大人?您还醒着吗?需要属下进去帮您换衣服吗?”

“啊、我已经起来了!——而且我很快就很换好衣服的、珍珠能先去餐厅那边等我吗?”

像这样,用开朗的语气对门外的侍女说道——能感到珍珠似乎稍微沉默了一瞬。便顺应着回答了:

“那好的。请您尽量在五分钟后下来——其实属下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因为是少爷一直在催您赶紧去吃早餐。”

“诶、诶诶……好、好的!我、我会尽快!”

糟糕。除了衣服。还有洗漱呢。虽然上学的时候自己一般不需要化妆、但是稍微也要抹一点护肤品什么的。

可既然已经夸下五分钟的海口、她也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扒拉自己身上的睡衣——套上校服。匆忙打理好、洗漱好之后……啪嗒啪嗒地,冒冒失失跑下楼梯。

——果然。莱兹已经很有要上学的小少爷的样子。红黑发的十六岁少年,没有穿着日常的和服,而是换上了贵族学校的校服,由芬里尔负责提着书包,站在玄关那里等了半天的样子。

“啊、哎呀……我、还是起晚了吗?莱兹已经要去学校了?”

“是啊。——姐姐。硬生生赖床到了六点半。早餐都凉了。所以干脆就不等你直接先吃了。”

被如此挖苦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歉疚。

“对、对不起?因为以前很少起这么早过……主要是我去学校不需要早起呀。莱兹果然很辛苦呢。”

“……哼。”

他好像是很不高兴——但是。也谈不上太生气的样子。只是以鼻息冷哼一声之后,既然已经等到了她。少年也不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转过身去。

“反正是一直以来不务正业悠悠哉哉的笨蛋姐姐——会这么不成器也很正常。好了,你就慢慢地坐在餐桌前,和你的仆人一起享受早餐吧。”

“诶……诶。莱兹,是要去……?”

见他转身就要走,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喊住对方。被她叫了名字,少年诧异地回头,像在看笨蛋一样看着她。

“再不出门我就要迟到了——姐姐,你不会连周一早上要上学都忘掉了吧?”

“呃、我,我当然记得……”

只是他既然这么赶时间,却又一定要站在玄关——等着自己跑下来,看到她出现才会走。如果不是为了一起度过早餐时间的话,那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看她呆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什么的样子——少年却似乎也不太在意。莱兹哈特只是注视着自己姐姐的脸色……微微皱起眉头,抬腿走了过来。

“……?”

等他凑近的时候才发现。莱兹,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些。

一直以来,都只是在以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去对待他的少女。一时之间,突然感到有点不适应的感觉。

“那个、怎么了吗莱兹?我的脸上有什么——”

“姐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出乎意料,他竟然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这让本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弟弟的成长和疏远的她有些怔忪。

“果然,是有些认床吗?或者是床铺不太舒适——如果影响到了你的睡眠和休息,请务必说出来,我会立刻安排尤尼科他们解决……”

“不、不是、……呃,就是……”

昨天晚上。那吵得要命的犬吠声……莱兹难道没有听到吗?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无法想明白那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梦境——被弟弟伸出手触碰着脸颊的时候,她总觉得,耳根那里有点发热……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对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大半夜拿着棒球棒出去,差点遭遇了危险的事情。哪怕只是妄想,为了不让莱兹担心,都最好不要说出来。

所以,努力想了半天,勉强憋出了一个解释——

“那个、其实没有,只是——因为早起的缘故,所以贫血的老毛病犯了吧。”

“……这样吗。”

她贫血的事情。莱兹哈特似乎已经知道了——因为分家的家庭医生,也会按照命令,将寄养在分家的她的身体状况报告回本家的父亲和莱兹这边。

对这个解释,算是相信了。——少年皱着眉点点头,将能够覆盖住她脸颊的宽大掌心移开。

“那就记得今天放学之后,抽空请家庭医生过来给姐姐看看吧。如果之前一直有在吃药的话,那也需要继续保持才行。”

“啊、这个,倒是不用啦?因为我也没有为了治疗而需要吃的药物。”

医生说过,自己的贫血,是已经伴随着当年烙印在胸口的那触目惊心的伤——刻印在生命中的,不可逆的宿疾了。所以,不管经过了如何治疗,不管吃了多少的调理品和药物,也不可能得到根治。

所以,就算今天特地麻烦对方跑一趟本家,也只会无济于事——听到少女的解释。少年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但果然,还是需要好好注意。如果姐姐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找尤尼科——他很擅长医疗和护理,一旦你因为贫血觉得头晕,务必要至少让他知道。”

“……好的……”

对莱兹严厉又带着关心的话语,少女点了点头。

“那个。我的事情其实真没关系的——莱兹不是快要迟到了么?再不走的话就不好了吧。”

“啧。……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笨蛋姐姐没资格教训我。好吧,——在笨蛋身上浪费时间就到此为止。我确实,也应该赶紧去上学了。”

所以,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自己这么一眼……就在这里硬生生等到了现在吗?

直到莱兹哈特转身离开——在芬里尔的跟随下走出玄关。看着他的背影,自己才后知后觉想到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以莱兹哈特对她的不满和埋怨,他其实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单纯的,只是因为【约定】了一起吃早餐,所以才遵守了最低限度的诺言吧。

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之后——在大厅的阶梯前,盯着重新紧闭的玄关发呆了几秒。

少女甩甩头,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顺便用手拍了拍,被莱兹哈特说了【苍白】的脸色——至少让其看起来有点血色什么的、抬起腿迈开了,走向也已经在那里等了自己老半天的珍珠所在的餐厅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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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和珍珠一起度过的早餐时间很快。

因为是一直在一起了很长时间,所以就算是换了一个地方,两人还是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地吃完了东西——然后珍珠在玄关送自己出门。一如既往。

虽然昨晚没怎么睡好,但或许是因为一早起来,来自弟弟的关心,还有仆人们的照顾——她到不觉得前往上学的道路很漫长,一眨眼就已经走到了学校。

甚至,好像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的样子——

“话说回来,我好像是难得走一次学校的正门啊。”

在只有零星学生的校门口,自己看着自己记忆里比较少见的正门,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因为以前在分家的时候,自己住的地方是离学校的后门更近的。而且后门也往往人要更少。比较清净——所以自己也更喜欢走那边。

现在的正门虽然人还较少,但比起真的没什么人走的后门,那也已经算是相对热闹了。自己也不太能记得不同年级的人的样子——总之因为来太早了,也没见到同班同学的熟人。所以多少觉得有些没意思。

拎着包。慢悠悠地本来正想着去教室的——可是看了一眼手机。这个时间好像还是太早了。

既然这样,那不如趁着清晨的空气比较清爽,在空旷无人的校园里随便逛逛吧?

这样想着。黑发少女的脚步下意识地拐了个弯——往学校的庭院那边走去。

那里其实平时,到了午餐时间人也不少的。很多不喜欢吵闹的食堂的人,都会选择和朋友一起带着便当到草坪那边吃。

自己和好朋友……嗯。算是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如同孽缘一样的水仙。也经常一起去那里吃。

说到水仙。那可真是一时半会说不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漫长的缘分——但总之。虽然平时是类似于损友一样的嬉笑打闹的关系,但每次自己因为贫血而晕过去,都是水仙帮助着,把自己送去医务室的。

而且——虽然没有和水仙说过,自己有个弟弟的话题。但水仙的家里可是有三个听说也很闹腾的妹妹的。每次听她又像是抱怨,又像是炫耀的——用温暖的表情提起那几个麻烦的小家伙的时候,自己也同样会觉得很有趣,也很羡慕。

只不过,水仙可从来是不会这么早就到学校的。因为她每次都要先去把自己的三个妹妹送到小学、初中。再来自己的这所高中——所以总是精准地卡着上课的点到学校。只能说真不愧是她。这点自己可做不到呢……像这样百无聊赖地想着。一个人踱步到了无人的中庭。

【哐当、哐当】。

……嗯?

好像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因为这不像是中庭应该传来的动静。所以自己漫无目的的思考暂时停止了。

愣愣地站在那里——少女看到的。是一个黑金发的,好像穿着高年级校服的男生,在那里哐当哐当地用小锤子敲着中庭草坪的围栏。

“…………?”

眼前这幅场景太过难以理解,以致于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搭话。

……嗯?话说回来,这个人,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来着吗?

突然有点莫名地在意。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凑近过去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之后,记忆好像才开始模模糊糊地浮上水面。

……这个人,好像是三年级的前辈吧。名字是什么来着……

“……琉姆前辈?”

想到这个发音的时候,就已经直接说了出来。

被少女这样一喊,对方也微微抬起头——看到站在那里傻愣愣的她的时候,对方莞尔一笑。

“早上好,同学。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啊、那个……其实想问的反而是我这边……”

就是啊、为什么要在这里,一大早这么辛勤地修中庭的围栏啊?

因为少女的手指了指那处坏掉的围栏,对这个问题,金黑发青年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歪了歪头。

“因为这个坏掉了啊?所以当然要修吧?”

“……但是,这个不是应该交给专门的学校修理工来做的吗。”

身为学生,应该没有要亲手修理学校财产的义务吧?

总觉得对方的逻辑很古怪,自己试着这么问。但是身为前辈的对方却耸了耸肩。

“如果等到修理工来修,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对我来说有点难以忍耐呢——既然我刚好有时间,那不如就在这直接把它修好,这样不是也没问题吗?”

不。问题大了去了吧。

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吐槽了。

因为想搞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损坏才会让这位前辈无法坐视不理——自己忍不住走过去,稍微仔细观察了一下。

“等等、这不是坏了一大片吗?!这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好的了吧?”

看着那已经朽枯破损的围栏,少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中庭的那边——一直到这边,破损严重的,破损不太严重、但多少也可能因为碎片而伤到学生的种种损坏的木质围栏,让她完全没预料到事情竟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这么严重的破损——这位前辈竟然说要自己一个人全部修理完吗!?他不会只是在开玩笑吧?

【哐当、哐当】。

可是,在自己这么一晃神的瞬间——对方就早已又低下头,一个人默默地开始继续修理着围栏。总感觉有点看不下去,少女继续尝试着劝说:

“但是、前辈。已经很快就要上课了哦?——再不去教室的话,等会就会错过第一节课了。”

“还有一段时间呢,你应该能赶得及的哦,学妹。”

……但是他却好像已经打算翘掉第一节课,不修完这么多围栏就不罢休的样子。见对方无动于衷,她一时之间也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样、不太行啊……“

用对方应该听不见的声音嘀咕着。

说实话,虽然自己并不是想要翘课——可是,见身为前辈的对方这么认真。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把这么大的工作量全部让这位一个人做完,那自己等会上课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坐立难安的。

“……那好吧。”

自己看着对方放在旁边的好几把备用锤子,也挽起了袖口。

“……?”

这下,好像被惊吓到了的反而变成了对方。看着也同样和他一起蹲下来,拿起锤子一起开始敲着围栏的少女,金黑发的青年诧异地眨了眨眼。

“请问,这是……?”

“你一个人修的话,修到今天下午放学都修不完的吧。……嘛,因为这个时间,学校里的修理工肯定还没上工呢。”

所以她想了想……感觉,既然都看到了,那就不如一起帮忙比较好。两个人一起修理的话,至少也可以在午餐时间前结束这个大工程的吧。

虽然翘课什么的不太好,不过本来这个学校,对学生的管理就不太严格——加上这还是为了维护学校公物而自告奋勇的行为。如果老师真的质问起来的话,就把这位似乎在高年级很有名气的前辈也抬出来,应该会得到原谅的吧。

“尽快修好,来这里吃午餐的学生们就不会受伤了——这也算是一件积累功德的事情吧?”

“……噗。”

听到少女语气轻快地这么说着,用和煦的目光——注视着和他一起敲着锤子修理这些破旧的围栏的青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个怪人啊。学妹。”

“……诶?难道不是一大早就在这里修东西的前辈更奇怪吗?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像这样——以同样的微笑反驳着。对方似乎肩膀又颤抖了两下——大概是憋笑也憋得很辛苦。但青年并没有摆出想要赶走多管闲事的她的态度,只是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一起开始努力完成这项【功德】吧。凡纳思学妹。”

……嗯?

话说回来,她有和这位前辈,说过自己的名字吗?

突然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但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紧接着,对方又开始埋头于锤子哐当哐当敲着围栏,不说话了。

——伴随着明知已经响起,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当作没听到的上课铃……少女和对方一起沉默而专注地,慢慢完成着这项任务繁重的维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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