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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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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令襄与赵氏这日还在露溪山避暑,这一年夏日格外漫长,黄历分明已翻过立秋,还是炎炎烈日。昨夜下过一场阵雨,本该解急,然而空气之中还是燥热,午后就在庭院吃饭的当口,人仿佛也湿漉漉、腻乎乎的了。

算起来,赵氏来京也有不少的时日了,还是不太习惯这边,尤其是天气。正与周妈小声抱怨着呢,突然接到家中急报,说是衔霜小姐下落不明。赵氏一下子慌了神,望向柳令襄,没想到繁盛如京,还有人贩子当道。

柳令襄尚还镇定,当机立断收拾行囊,启程回去。好在露溪山就在京畿之内,紧赶慢赶,第三日便回到了府上。这时金妈已照谈蔻建议,报官处理。

柳家虽是商户,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何况看在谈蔻亲自过问的份上,京都衙门倒也不敢怠慢分毫。柳令襄回去时,捕快正过来,说他们在沿江下流发现一辆损毁的马车,请去辨识。

据闻形容,马车上的标识确实是她们家所有,赵氏与金妈一听,立刻晕厥过去。柳令襄一张脸也惨白如雪,犹记得旧日家中飞来横祸,那种绝望的心境。

她心想,如今难道又要重遭一回吗?

先将赵氏和金妈安置好,柳令襄带着周妈和秋水赶往沿江。马的尸体和损毁的车厢俱已被衙门打捞起来,搁置岸边。捕快询问过她们的身份,说道:“车内没有发现人迹,我们已派人沿江留意。”

知道三人都不在车上的一瞬,柳令襄冷静下来,还有余力思考其中种种疑点,问道:“不像是人为吗?”

捕快摇头,说道:“马的尸体上没有明显伤痕,不像人为,但那夜雨急,地面湿滑,马会受惊也说不定,兴许是不小心从山上滚落,随后冲进江里。”

这是衙门的判定。柳令襄并非不信,仍旧亲自走到马前仔细查看,确认他所言不假。

经过两三日江水的泡胀,马的尸体十分臃肿,很难辨认,而且走近了那味道简直冲鼻。周妈平生什么没见过?自恃胆大,此刻也看得心发慌,胸口闷得想呕,但见柳令襄专心致志地探查,浑然不觉。

周妈怕她是伤心过度,勉强支撑而已,为此劝道:“小姐暂且安心,衔霜小姐她们或有可能中途弃车而逃,未必发生意外!”

柳令襄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回到府上,晏庄已至。

柳令襄看他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猜他多半比她更早知道消息,便问:“先生也去看过了吗?”

晏庄嗯了一声,尚在思索,神色间偶有倦怠流露,他连着两天两夜追查此事,没有合眼。他问:“你怎样认为?”

柳令襄想了想,措辞说道:“我觉得是人为,因为这手法与之前家中横祸相差不大。”

“太平社。”晏庄点道。

柳令襄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可是二叔已死,柳家与太平社再无瓜葛,如今还有谁会盯上我们?”她以为是自己牵累了范渺渺,内心痛楚难言。

晏庄说道:“我先前跟柳二打交道的时候,他曾说过他有大的图谋,邀我同盟。但在我看来,太平社和他始终不成气候,故而没作理会。”

柳令襄微微睁大了眼,问道:“先生之意……”

晏庄说道:“就算柳二身死,他们的图谋想必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他们还是需要柳家支持金银。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解释她离奇失踪的缘由。”

柳令襄说道:“照这样说,我们暂时按捺不动,等待他们主动现身,提出条件。”

晏庄一顿,摇头说道:“那样太被动,也恐怕会生变数。”

望着他的脸庞,柳令襄突然福至心灵,露出笑容:“先生既然找我,想必是有了主意,请尽管直言吧,只要能救她,我没有什么不肯做的。”

就是我的命,也尽可以拿走,她在心底暗道。

晏庄沉吟一时,先问:“在你一向认知里,太平社是什么?”

那还用思考吗?柳令襄脱口而出:“邪教聚众罢了。”

“那么,他们所谋该是什么?”

这个回答,应要留心祸从口出。幸而屋内没有外人,柳令襄说道:“往小了说是为祸一方,往大了说是覆灭王朝。”

看见晏庄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柳令襄十分惊讶了:“莫非,他们还想要改朝换代?”

若是敢于改朝换代,晏庄还要高看他们一眼,但是太平社底下并无私军,就有,也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显然,柳二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就凸显出来。

经他调查,柳二是废帝之后,太平社若扯着他的旗号起兵造反,各地未必没有呼应。这点他曾跟范渺渺提过,当时柳令襄也在。柳令襄很快想起这幕,说道:“但是二叔已死。”

她还叫着二叔,实在是多年来习惯使然,一时改不了口。晏庄也没纠正,只道:“柳二有一点好,他颇具自知之明,知道就算以前朝遗孤的身份振臂高呼,不一定见成效。”

忤逆谋反是掉脑袋的事,当然要有胜算,方才行事。柳令襄一点就通:“所以他一直潜伏英王府中,是否一开始就想与英王合作?”说着,却又心生疑窦,“但他在英王府中并不争先,以至于多年默默无闻,这是为何?”

“也许他在观察。”晏庄说道:“若我是他,就会知道,与英王合作其实并不明智,因为皇帝与太子关系向来不和睦,而英王受宠,羽翼已丰,不是没有夺嫡的机会。”

言下之意,英王胜算不小,根本不必铤而走险,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太平社寻求合作。

那么是谁,会需要这个机遇?

柳令襄心中已有答案,不可置信地转动眼珠,与晏庄直视。晏庄视若不见,继续说道:“太子而今为人诟病,惟有后继无人之说,但是,倘若他有了呢?”

陶子莹身怀六甲,尚且是秘闻,但不耽误柳令襄就势一想,倘若太子有后,那么是谁,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晏庄提示得再明显不过,柳令襄不禁苦笑,低声喃喃:“原来是他。”

重新想到他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柳令襄怔怔的,虽然早知他胸怀大志,取向是储君之位,但依旧为他行事感到震惊。

“他难道不知,与太平社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吗?”柳令襄不信这样简单的道理,连她都懂得,他却无动于衷。

晏庄想起燕王,曾经的兄长,淡淡道:“在这世上,兴许欲望就可以使人忽视一切呢?”不然,何以他不顾多年兄弟情谊,连他死后,心虚至极地造座大墓,企图困住自己,以防向他索命?

晏庄嗤笑着,不再作声。

柳令襄听闻,心中无可奈何,两人所求不同,注定她没法去理解他。不过,柳令襄没让自己的情绪太沉浸其中,当初得知他婚讯,两人就断了往来,而她忙于商铺之事,几乎无暇想他。渐渐,这情意也淡了。

曾经那点心动,于今看来,只是少女怀春罢了——就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场景下,恰好遇到了那样一个人,不是他,也会有别人的——现在她想起那段过往,已经可以微笑应对。甚至她想过,也许只怪大家总是议论,那时她还那么小,哪懂什么男女之情?她想,对他喜欢,不过是因为人云亦云,就以为自己真的非他不可。

柳令襄只是静了一会儿,便问:“如果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人?”

晏庄说道:“旁的不要你做,因为引人注目,过于危险,她绝不希望你因为救她,而身陷险境。因此只需你假装一筹莫展,求告上门,请十一皇子给予帮助。如果她失踪果真是太平社的手笔,牵一线而动全身,总会有蛛丝马迹显露,到时我们便可追踪下去。”

……

……

柳令襄按照晏庄嘱咐,主动约见十一皇子。其实这时与他相见,实在惹人非议,因为他大婚在即。

但他如约而来。

柳令襄本来站在窗边观望,约好的时辰本是傍晚,这时尚有一时半刻,但忽见远方尘土飞扬,是他骑马赴会。

十一皇子受秋水接引,推门而入。柳令襄给他递水,歉然说道:“时辰不到,茶水未沸,殿下,先喝杯白水权当解渴吧。”

两人约莫也有小半年未见,一得知她递信求见,他心里欢喜得不知怎生是好,立刻放下手头全部的事务,一路赶来。

“但你怎么如此生疏。”十一皇子手上一顿,接过水碗放下,不满说道。

说话之间,十一皇子静静端详着她,发觉她气质有很大不同了,这半年来,她的消息断断续续送到他的案头,知道她很辛劳,知道她很忙碌,也远没有见面来得更感触些。

柳令襄也在冷眼看着这个男人,同样对他浑身的变化感到惊异。眼前这人装腔作势的姿态让她感到极度陌生,莫非这就是权势所带来的影响吗?自他与万家定亲,皇帝默许,太子提拔,他逐渐也开始参与朝政,举手投足间很有上位者的气息了。

柳令襄心下凛神留神,手上敬杯,说道:“殿下,还没恭喜你封了王。”

听她提到这话题,十一皇子的脸色就淡了些。前阵子太子出征,特意向皇帝请旨,为他封王封地,虽然现在正式旨意未下,那也只是因为礼部正在为他选取封号而苦恼不已。封王,必在大婚之前。

在他看来,她的祝福别有用心,是在和他怄气呢,他想。

但她还肯为这拈酸吃醋,总比往前数月漠不关心要好,十一皇子重新拾起笑容。他今日也许是有点太开心了,忍不住要跟她说说顽皮话:“你找我来,总不会只是为祝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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