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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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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炮制草药,云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里嘀咕谁在骂她。

再看一旁,葛神医拿着小凳子,蹭踱到一旁,满脸是笑:“听说你这是最后一次针灸?”

云瑶揉了揉鼻子,若不是前些日子见过这个老头气度不凡的样子,真以为是个不怀好意的,实在是笑得太猥琐了。

现在才辰时,针灸怎么也得午时,阳气最足的时候疗效最好。这早早就问上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再过一个时辰吧。”

葛神医搓了搓手,讨好地说:“我能不能旁观,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今日所学透露出去。”

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如此卑微,而为了这份对于医术执着,他愿意低三下四讨好。

云瑶不仅没有看不起,反而多了一份敬重:“自然是行的,你也可以带上一套银针,在木人上练习,毕竟看千遍,不如练上一遍。”

葛神医的确是医术高明,在生活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古代,他总结了诸多经验,这些是云瑶所匮乏的,这些日子两人切磋,她也受益匪浅。

过了午时,周清远安静等在屋子里,这时最后一次施针,往后只要他情绪平稳,这个病就不会像是一个魔咒捆绑他的人生。

本来他是家中嫡长子,可是就因为这个病,他被隐藏忽视,甚至只要他在人前犯过一次病,他将被家族永远的舍弃。

想到这里,他不免心潮起伏,对于这次治疗满是期待。

云瑶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葛神医,后者手里拎着一个针灸木头人,周小六守在门口,迅速地关上门。

每次针灸,云瑶守在一旁,周青远已经习惯了,乍然多一个人总觉得不自在,他慢慢解开外裳。

见他扭扭捏捏的模样,葛神医毫不客气的说:“快脱了,躺在床上去,别耽搁了时辰。”

周青远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宽衣解带,只留下亵裤,躺在了旁边的床上。

葛神医瞧了瞧,这小伙子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有肌肉,他下意识捏了捏,撇了撇嘴。

毕竟是久病之人,肌肉有些松垮。

周青远无奈,只得往旁边躲了躲,原来以为葛神医高高在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副德行。

云瑶没理会两人,耐心把银针消毒,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光芒正盛,整个屋子亮堂起来。这种阳气升腾最盛的时候,才容易把体内阴邪之气拔除。

“这是最后一次,时间会比往常多一炷香,后期会有点疼,你要忍住,不能乱动。”

周青远颔首,只要能治好他,一点苦痛算什么。

云瑶屏气凝神站在一边,葛神医收敛神情,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她的手。

在两人紧盯目光中,云瑶下针了,她的手飞速略过,如同仙女散花一般,银针快速精准的刺入穴位。

葛神医看得眼花缭乱,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一个步骤,云瑶这套针法出神入化,熟练精准,显然不是一日之功。

他心里很是诧异,若说药方可以两个月学成,而这针灸之法没有十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可是这个姑娘确实是云家三姑娘,难道是神人梦中传授,这个疑问只在心里嘀咕了一下,葛神医就顾不上了。

一炷香后,银针刺满周身大穴,云瑶站在一旁微微喘息。

这个身体刚祛除病毒,元气还未痊愈,这套针灸下来,她竟然有些体力不支。

葛神医送了一盏茶过去,“先过去坐着歇歇。”

施针后要过上半个时辰,云瑶从善如流,坐在一旁椅子上喝着茶。

葛神医细细观察银针布局,又拿起一旁的针灸人,飞速行针,头两回还不熟练,等到第三回只可以看到手的残影。

“云姑娘看,老朽的手法可对?”葛神医期待看向她,仿佛求表扬似的。

云瑶从头看到尾,心里暗暗想,这个神医在医术颇有些天赋,若不是被时代局限,就凭这份痴迷与悟性,医术早晚在她之上。

云瑶站起身来,指点其中的不足:“这个针要轻缓,这个针要疾重……虽是一同施针,但力道不同。”

妙啊,果然是精妙。

葛神医仿佛瞬间醍醐灌顶,多年来,蒙在心头的阴影瞬间敞亮开来,原来是这样。

葛神医朝着云瑶深深作揖,“多谢姑娘倾心教授,这一技之恩,老朽不敢忘,往后我便称您为师傅,你看如何?”

这可使不得,针灸药方不过是她占了天时地利,再说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怎能让一个五旬的老头叫他师傅。

还有想到这次青州之行,云瑶心里有了主意:“你说反了,往后是我叫你师傅?”

葛神医心里纳闷了,为何要叫他师傅,这不是胡闹吗?

他正要辩驳,便被云瑶用手势制止了:“您也知道,等这次诊疗完了,我必定要回一趟青州,我这一身医术不好解释,需要借了您的名字。”

葛神医细细思索,确实如此,若是借神仙之名,不知道引来什么事端,不如借他的名头行医。

对于云瑶,他内心钦佩,又十分爱惜人才,“那在外人面前你叫便可,私下里老小可不敢应承。”

大道路漫漫,葛神医只在疑难杂症上,稍微逊色,但他见识广博,搜集了许多偏方,这些都是云瑶从不曾见过的。

“我是甘愿拜您为师,不光是名头上的,也是真正意义上的。”

天上掉了个金馅饼,葛神医自然求之不得,当下应允等到了青州就大办拜师宴。

以后云瑶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

两人愉快说着拜师的事,周青远却浑身如同刀绞,他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四周都模糊了,连两人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云瑶皱了皱眉,离收针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周小六不是守在外面吗?

“你快别拦着,云瑶那个小贱蹄子是不是在里面,快让她给我滚出来。”吕翠花的声音传进来。

周小六慌忙拦住:“云姑娘正治疗病人呢,你莫要吵吵闹闹,耽误了我们家公子的病情,你拿命抵都不成。”

吕翠花想到方才,他们一家子带着礼,好声好气给李叔翁说话讨好,没成想,那死老头子竟说,卖草药所有银钱给了云瑶。也不知道这小贱蹄子下了什么迷魂汤,让这老两口对他言听计从。

“老娘可不是你吓唬大的,快让云瑶出来,我公婆采得草药,凭什么她把钱拿走。”

看着房门紧闭,李佳怡提醒道:“这里面上了门栓,治病而已,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要把门锁了。”

吕翠花一听,骂骂咧咧说:“这小娼妇,说是治病救人在里面,还不知道做什么勾当,别是看人家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把人拐带到床上去了吧。”

这话说的忒难听了,周小六本不想跟她一般计较,挽起袖子:“你再给我胡说,满嘴喷粪,云姑娘医者仁心,技艺高超,由不得你一个乡野妇人胡咧咧。”

周小六对着侍卫说:“你们就干看着,快把她们赶出去。”

李叔翁面色难看,怪不得古人总说妻贤旺三代,妻不贤毁一家,他们家自从娶了这个吕翠花后,就没过安生日子。

侍卫提溜着人,吕翠花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如同疯婆一般,李全冲上去与侍卫队打。

侍卫是练家子,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来,不过这些日子在李叔翁加叨扰,又没少吃李婆婆家的饭,因这一层对李全客气几分。

后者见状,更加不依不饶。

李叔翁气得火冒三丈,扇了李全一巴掌:“你这个混账,管不好妻女,由着他们撒泼胡闹,自己还来这儿丢人现眼,你给我滚出去。”

这么多年,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就连那次中毒也只是失望。

“我就不走,这是我的家,那些采的草药都是我的。你就我一个儿子,你不给我想给谁。

难不成给那个毛丫头?你对他处处顺着让着,该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吧,要不就是你新养的小娇娘,你的姘头。”

李叔翁气得脸色铁青,手指发抖,“你这个逆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这么多年就一个独苗,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养得娇惯了些,没想到长大后竟是个不尊不孝的白眼狼,与其去祸害别人,还不如自己打死。

李叔翁从墙根底下抄了一个锄头,周小六一看,这不是气昏了头嘛,一个锄头下去,能要了人命。

他慌忙地抢了下来:“老叔,咱们可不能犯了傻,为了这等畜生不值当的。”

说着使了个眼神,让侍卫把三人扔了出去。

大门从外面锁上,外面咒骂声依旧不断,李叔翁推开周小六的阻拦,今天非要打死这畜生不可。

李婆婆两眼抹着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小她便以夫为天,以子为天,现在她的两个天打起来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外面闹成一团 ,里面却是一片平静。

眼看着到了时辰,云瑶拔下针来,周青远已经疼得力竭,浑身的汗珠子把衣服浸透。

葛神医拿着布子,上前把汗珠擦干,这个时候最忌风吹,汗毛孔打开,风一吹,寒气便进入体内。

“儿子如此,既有天生人性之恶,也有父母教育不当。”葛神医劝慰。

住在李叔翁家里这些天,云瑶看出来问题,这对老夫妇太好性子,对于孩子太过娇惯。

如果他们生的孩子是懂事的,便罢了偏偏遇到一个骄纵自私的,这种人不严格管教,恨不得能上了天。

李全这样的人,恨不得扒了父母的血肉去换成钱。

“我知道,”云瑶说道,“我心里会有一杆秤的,您放心便是。”

前世祖父去世后,父母也离异了,她成了无人的孩子,自从穿到这里,这两个月过得安心舒适。

李叔翁和李婆婆都是良善之人,对她颇为纵容,否则也不会由着她上山采药,去县城里帮人打官司。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用苍老的手给了她唯一的温暖,这种意义是不同的。

“我去青州的时候,想要带着他们。”

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还是这么不争气的,若是真把他们留在这里,云瑶着实不放心。

葛神医默了默,罢了,不过是多两张嘴,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屋子里收拾好,云瑶打开房门走出去,周小六一脸期待迎上去,他家公子被这个病困得太久了。

“大致好了。”云瑶没有把话说死,“你往后在周公子身边,多劝慰他宽心,切莫因为事情大怒大悲。”

周小六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他现在对云瑶很是信服。

自从用了云姑娘的法子,他的脸白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温文雅致,这副样貌出去找媳妇儿不用愁了。

云瑶:“刚才是不是李全一家来过了?”

周小六从美好愿望中拔出来,想到刚才那一家,语气愤愤:“云姑娘,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那些人的嘴比茅坑还臭。”

云瑶颔首,这种人自然不值得她去浪费一点情绪。

只是担心李叔翁,脚一拐朝着屋走去,李叔翁气得喘着粗气,脸色泛着铁青。

云瑶上前,帮他顺气:“李叔翁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自来就是这等赖人,你若是当真,还有生不完的气呢。”

李婆婆抹着泪,“正好云瑶来了,你快劝劝书翁,他要跟儿子断绝关系呢。”

这样吸血鬼儿子,断绝关系才好呢!

但这话云谣不能说出来,亲情自古以来斩不断理还乱,若是今日真的断绝关系,说不定他日后悔起来,又是一桩心病。

“李叔翁,我正好有事情同你商量,之前你在荒郊野岭捡到我,那时候我浑身是伤,丧失了记忆,本来以为是被家里的人所遗弃。”

李叔翁也想到了那日的场景,黄土飞扬,云丫头灰头土脸坐在路边。

这些天祖孙两人相处甚宜,李叔翁多次叹气,若这是自己的亲孙女儿就好了。

云瑶接着说道:“前几日葛神医提起来,他同我的外公是至交好友,曾经为我看病诊脉。前些日子满家皆以为我失踪了,多番派人寻找,没想到我竟来到这小山村,并且还全没有了记忆。这些时日家人很是担心,母亲甚至哭瞎了眼。”

云丫头竟然找到家人了,他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欣喜。

话说到这里,李叔翁苦涩地想,家里丢了孩子,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既然找到你的家人,你便早日回去团聚吧。”

李婆婆很是不舍,抹着眼泪:“云瑶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青州呀,婆婆在路上多给你准备一些干粮。”

见他们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云瑶用巾帕帮李婆婆擦干了眼泪:“是要多准备些干粮,咱们这么一大帮子人,万一没有赶上客栈,总得有垫肚子的。”

咱们一大帮子人?

李叔翁听得疑惑,“丫头,你是啥意思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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