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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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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稚水对着袁皎扬起一笑,道:“你信不信,这世间男子能办到的事情,女子也未尝不可能。”

袁皎心神一荡,只觉得心上的桎梏终于一松,从此以后海阔天空任鸟飞。

她此刻终于心悦诚服,盈盈下拜,行了一个女子礼,道:“姑娘胸襟广阔,志向远大,袁皎愿效犬马之劳。”

温稚水笑着扶起她,道:“你是袁家人,你可知道那袁家首饰的大师傅是何人?”

袁皎一愣,问道:“大师傅?”

“不错,”温稚水点点头,“我之前常去祚宁楼,仔细对比过了祚宁楼的首饰,其实用料都不出彩,出彩的恐怕正是袁家的大师傅。”

袁皎却蓦得一僵,似忽然之间魂飞魄散了,怔怔然出了神。

温稚水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却忽然又觉得她在难过,她可以笑着奚落大元的大王子,甚至可以设计叫太子被黜落成庶人,可是却拿落泪的小娘子的没一点办法。

她在心口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袁皎的手。

好凉,像是被什么吸干了温度。

袁皎被她的动作吸引,茫茫然转头看向温稚水,才晃得一眨眼,猝不及防掉了一颗泪珠。

温稚水用手帕给她擦掉眼泪,“怎么啦?是不是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袁皎用手背抹掉眼上的泪珠,道:“是袁皎失态了。”

她顿了顿,又道:“袁家已经没有大师傅了。”

温稚水一惊,心中疑窦四起,“可是我前端日子去瞧,祚宁楼的手艺并未退步,仍旧和先时同样精妙绝伦,美妙无双。”

袁皎一笑,话语却石破天惊:“我的娘亲唤作祚宁。”

温稚水心中已是被一石激起千层浪。

袁皎唇角勾起一个笑,却并不叫人感到温暖快乐,反而让人想要落泪,她肯定道:“祚宁楼的大师傅,是我娘亲。”

“传闻一直说我娘亲乃扬州瘦马,其实并不是的,她在画舫给画舫的姑娘们梳妆打扮。她天生就对首饰颇为热忱,她很爱美,她戴的首饰都是自己一颗一颗珍珠、一颗一颗玛瑙点上去的,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带着自己做的簪子,她那个时候很有名气,在扬州被叫做‘簪娘子’。”

“她芳名远扬,也就招惹上了来扬州做生意的袁康。那时候袁康虽然还不是皇商,却也已经有些财富,在扬州也是我母亲没法拒绝的存在。”

“袁康这人在那档子事上就是喜欢打人,可是娘亲的首饰教他眼前一亮,所以他收了手,没有向对待郴州的妓子那样一次性虐杀打发了。”

“所以他带我母亲回了长安,凭借我娘亲绘出来的首饰图做首饰,也因此一炮而红,建起了祚宁楼。”

这样的祚宁楼究竟是什么含义,是掌控了光芒万丈的簪娘子的快乐,还是对脚下践踏着性命的耀武扬威。

温稚水恶心得想吐。

“他是打她,可是他更想要娘亲的首饰,所以一直控制地很好,没叫娘亲真的被他打死,我也得以出生,只是我的出生到底拖累的娘亲的身子,以前袁康掌握的分寸就不顶用了,他喝醉了酒,我娘亲也就被打得三魂去了气魄。”

袁皎眼眶通红,“母亲身边的嬷嬷那时候来照顾我娘亲。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只会啼哭的婴孩,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突然悲怆地流下了眼泪,“嬷嬷跟我说,娘亲已经气若游丝了,那个时候雪一直下了好久,可她一张芙蓉面比雪还要白,可是有一天,突然之间,窗外的桃花开了,我娘亲好高兴,笑着说,春天到了。”

“她撑着病体,画了最后一张桃花步摇。”

温稚水乍然想到之前被她与林宛平借来讥讽的那只桃花步摇,原来,它也是一个人在皑皑白雪的严酷冬日里艰难生活,最后看到的一点春色与希望。

她忽然也觉得很难过。

袁皎勾起唇角勉强一笑,道:“我前两日去过祚宁楼,我瞧见了,我母亲的这支桃花步摇已经在祚宁楼了,我母亲留下的首饰图,也已经耗尽了。”

她的笑容突然真心了很多:“袁家再也没有大师傅了。”

袁皎深深看进温稚水的眼睛,笑道:“也谢谢姑娘你,这世上除了我们几个,原来也是真心喜欢她首饰的人在惦记她。”

“我娘亲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温稚水却只是摇摇头,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披着一张温婉端秀皮的她,分明在此时说几句简简单单的客套胡,她就能叫袁皎更加忠诚。

可偏偏在此刻却滞涩了嗓子,没法毫无愧疚地应下真诚的感谢。

她只能看着袁皎澄澈的眼睛,道:“对不起。”

袁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她向来洞识人心,知道温稚水莫名的伤心,因此也没有追问她的愧疚,只是温柔地笑一笑,道:“袁家早就该倒了,它的地基是尸体累成的,早就已经发出了发烂腐朽的恶臭。”

温稚水一笑道:“所以,袁皎,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不像袁家那样践踏女子,用女子的苦痛来挣其他女子的钱,我们一起建一个更好的,干净的,不一样的‘祚宁楼’。”

她握着袁皎的手,笑道:“你母亲最得意才不是祚宁,她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应该是她高高兴兴地在出了房间,簪着的簪子和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然后听岸上的人喊她一句‘簪娘子’。”

“袁皎,我们开一个银楼,就叫簪娘子吧。”

惠风和畅,青草依依,温稚水换上劲装,骑着马和温停出了城门,这个兄长回来还没有几日,便出城打猎,消失了好几天。

就连之前和大元的宫宴都没来得及参加。

这时二人出门也正是为了之前宫宴上所说的,要与大元比试骑射的擂台赛。

萧翎已经告知了整个擂台赛的章程,与之前所说的一致,总共是分为三个擂台,其中两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擂台赛一共维持三天,先进行两个男子的擂台赛,最后一天才是女子的。

大元与大雍需要在除了自己是擂主的擂台赛上准备五人参赛,若自己是擂主,那么便只能出三人,由三人对抗五人。

长安贵女虽多,却也实在没有几个是能精于骑射的,娇养的小姐们连骑马都很少,娇嫩的手腕更没有拉开弓箭的力气,一下子竟然连凑齐五人都有些困难。

因此,温稚水虽然也不精通骑射,但是既能上马也能拉开弓箭,哪怕准头有限,也被安排在了名单之上。

至于温停,大名鼎鼎的定远侯世子,边城的少将军,更加是不能少的人选。

温稚水脸皮薄,自尊心又比天还高,坚决不能接受自己要在骑射比赛上丢脸,虽然还有五日就要开赛,她还是让温停带着她来临时抱佛脚。

她的马是定远侯给她挑选的,皮光水滑,通体为黑,唤作疾风,可是却十分温顺,她慢慢悠悠地骑着马,弓箭悬在一旁,也跟着一晃一晃。

“萋萋姐姐!”

她忽然听见有人在唤她,定眼一瞧,前方不远树下,骑着马的不正是岁和和萧翎?

岁和骑着和温停相同的白马,萧翎仍旧骑着他那匹四蹄踏雪的珍珠。

四人同行,温停的脸不可避免地臭了一下。

萧翎笑着与二人打招呼,而后道:“这次同大元的骑射赛,我与那阿敕勒已经商量好了比赛的方式。”

他皱紧了眉头,道:“届时会画出一个校场,划分成两半,校场中线两端则为起点与终点,两半各设一个箭靶,大元大雍二人同时出发,相背而行,骑马至中间,射箭靶,然后到终点,如此往复,共计三箭,一次只允许拉一次弓,不可逗留。”

温停亦随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道:“如何分出胜负?”

萧翎道:“箭靶上环数高者为胜,若是同环,则用时短者为胜。”

温停叹一口气,道:“颇费体力,对箭术的要求也颇高。”

他咽下一句“想赢怕是不易”,只是笑笑道:“我们或许也不会输。”

萧翎笑道:“其实并非没有获胜的把握。”

他突然对温稚水一笑,像是开了屏招蜂引蝶的孔雀,道:“萋萋,我可不会输,介时我以一敌五,你可要好好看我的风采。”

岁和冲他吐舌头扮个鬼脸,拆他的台,道:“你这时候话说的好听,可是到时若是输了,也别哭鼻子找萋萋姐姐安慰你。”

萧翎眉头一皱,登时很迷信地往地上“呸呸呸”,瞪了岁和一眼道:“你再在这里瞎讲,小心我让母妃教训你。”

他复而又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正色道:“这次的擂台赛,我们已经商定,男子的擂台赛两个擂主,大元与大雍各出一人,女子的则由抽签而定。”

他冷哼一声道:“这阿敕勒还大笑着叫嚣说大雍向来不精于射,怕我们输的太惨,要将女子的擂主之类让给我们大元,怕不是欺负我不懂。”

他敛下眼眸,复而又抬起,看着眼前无边春色,道:“这个擂主,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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