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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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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烈得恶心感从胸腔之处涌出。

那种生命被践踏碾压过的痛感,那种上位者对卑微女子的肆意践踏,让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王妃!您是不舒服了吗?”

卫映鸾捂着胸口,强压下心中的郁气。

“走,我们出宫。”卫映鸾没时间思考,只觉得浑身冷汗往外冒。

她对芸娘恶毒的手段嗤之以鼻,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愿看见任何一个女子因她的原因走上这条路。

但如今的她又能做什么呢?若不是今日自己机敏,若不是提前知道剧情,或许沦落到这个下场的人,就是自己了。

本以为死已经是这种状况下最坏的结局,却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可能性叫做生不如死。

卫映鸾一边走一边想着,出了宫,她有些呆呆地朝着燕王府的方向走去,连马车都未乘坐。

谷雨跟在她身后,似乎也被方才宮婢的议论吓到了。

军妓是什么身份?

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常年用来给军士们发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进去的无一不是犯了大罪的女子,往往活不过半个月,就被草席一裹,扔到郊外去,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但想到此处,谷雨便觉得痛快了,若不是自家主子机敏,很有可能如今那般下场的人便是主子了。

敢在皇宫之中使这种腌臜手段,得了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这般想着,谷雨便觉得心中之气畅快不少,但看见主子仍然十分严峻的面色,还是愣了愣。

“王妃不必觉得愧疚,若不是她主动害您,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卫映鸾并未发一言。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件事与她无关,芸娘自己胆大包天在宫中使计策,自己已经多番提点,是她自己执迷不悟,想要在宫中下手,一番筹谋反噬到了自己身上,没什么好冤的。

但是总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

“若是这样的事可以被允许,你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了。”

卫映鸾不知不觉中,手都有些发抖。

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前世曾经看到过的新闻。

那些被拐卖至山中的女子,生不如死的活着,有些底层的妇女为了补贴家用出卖身体,甚至将子宫拿去给别人生子。

有些人抗争,有些人麻木,有些人丧失了道德。

那时候她只是唏嘘着,享受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散发几下毫无作用的同情,随后不了了之抛却脑后。

这些事情并不是她造成的,也并不应该由她去做出改变。那些人的痛苦和麻木也很多时候是由自己的不抗争而选择的,怨不了那些生而富庶的人。

可真的是这样吗?同样的生活,若只有一步之差,自己若处在芸娘那个境况里,自己就能守住道德底线,不去迫害别人拼命的网上爬吗?

她不知道。

芸娘可恨,活该受到惩罚。但是不应该是这种方式,更不应该借由自己的手让对方落得这个下场。

生为女子在这个世道上生存本就艰难,行差踏错往往比男人下场更惨,而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俗语也永远都只用在男人身上,女子命如浮萍只能随波逐流,毫无抗争之力。

上官襄那时的表情卫映鸾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恶心。

那种将女子视为物件,极尽所能的践踏,肆意处置低贱生命的行为让她不寒而栗。

况且,她非常的在意皇帝先前说过的话。

这算什么帮了自己一把?

若要惩治芸娘,说到底也是自己府上的人,自己会处置,轮不到他来插手。

回到燕王府,卫映鸾又一次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容昭在院中等候,见状微微抬眼,谷雨看见他,逮着了一个倾诉对象,一股脑的将今日宫中的惊险之事说了个彻底。

他并未有什么情绪,只是听闻到芸娘不小心将药物下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

谷雨一股脑的说完后,愤愤不平地道:“今日真是惊险,若是但凡行差踏错半分,我们王妃今日就万劫不复了。”

说罢她又气的跺了跺脚,“那伎子真是可恨!活该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容昭尚未开口,房门便又开了,卫映鸾就站在门口处,一手握了一封书信。

“谷雨,你帮我加急寄一封信,给燕王殿下。”

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尝试着就救一救。

说实话卫映鸾也暗自苦笑,自己是什么圣母转世吗?别人害了自己,自己还要去救她。若是从前,她死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但是今日若是不做,怕是来日自己会多一个梦魇。

实在是今日之事实在超出了她预期和报复的范围,她不愿意做别人的踏脚石。

圣旨已下,靠自己的力量恐怕难以彻底拯救,但是即便如此,她也看不得这样的人间惨事发生,即便那个人心非良善,即便那个人曾为风尘。

能做一点是一点,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让上官衡赶紧回来,能从那种地方将人救出来的只有他了。

谷雨见主子的神色凝重,也收起了闲话,连忙出去张罗了。

“娘娘为何要救人?”容昭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卫映鸾看他一眼,不答反问:“你的伤好了?”

容昭静静地看着她,两人竟一时这样陷入沉默。

卫映鸾有些不甘心,容昭总是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想法,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心思太好猜,还是此人心思过于聪慧。

“娘娘,过于良善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这京城之中。与人相斗,若因一时心软怕是日后会留下祸患。”

他轻笑:“若是娘娘觉得那女子下场太惨,我可以替娘娘杀了她,让她死的无声无息,无甚痛苦,可好?”

说完还补充:“这是我自愿做的,不额外收娘娘的报酬。”

卫映鸾低下头,半晌后抬起头道:“容昭,我不是你,我做不到用杀人的方式解决一切。我的确有许多要做的事,也有许多敌人,但我有我的原则。我确实有时候会需要你,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我终究只是合作关系,我的事不希望你插手过多。”

她神情泠然,全然不似平时温柔贤淑的模样,容昭也只是笑笑:“只是给娘娘一个提议,娘娘不愿便罢了。”

卫映鸾不再理他,心中虽然已经决定救人,但是算算日程,上官衡回京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古代交通不便利,即便是加急,来回也要两三天的脚程。

军妓身份低贱如草芥,纵使现在没有战乱,京中护防军也是管理甚是严密,平日里均军士甚少有机会能出来花天酒地,所以被送进去那里的女子,少有能够幸免的。

卫映鸾在院中不安稳地踱步,飞快的思考着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情,容昭站在廊下看她焦急的模样有些好笑。

“京都护防军是陛下直属,几乎没什么漏洞可钻,况且若是将手伸入这里,娘娘怕是要落得一个干涉朝政的罪名,若想救人,唯有暗处可行。”

容昭笑的肆意,那副看戏的样子让卫映鸾生出几分不悦,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人,冒如此大的风险,但让她就这样放弃,又难以过了心中的那道坎。

暗处?卫映鸾最先想到善于行于暗处的便是容昭所成长的暗阁,常年隐秘于朝堂之下,为直属于皇帝的情报暗杀机构,明面上没有任何官职,从太祖时期设立,神秘无常,连所处中心位置都鲜有人知,百姓中流传更多是像话本一样的传奇。

容昭这是在向她暗示,自己可以向他求助?还是在试探她对自己的了解有多深?对暗阁之事知道多少?

卫映鸾感到一阵心惊。

她自觉自己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对容昭的好奇,甚至上次容昭在她面前筹谋了那一出戏后,她都未曾多问过几句。

现在想来,这恐怕是最大的破绽。

正常人即便不愿意牵扯过深,在经历生死威胁之下,都会问一句那刺杀之人是谁?而她的反应却好像全程知道对方的来历一般。更何况那日明明白白的听到了容昭与御蛇人的对话,提到过与暗阁相关的事,而卫映鸾却表现的仿佛毫不意外一般。

自己在容昭面前,还是太嫩了些。

对上容昭似笑非笑的眼神,卫映鸾却出奇的平静下来,即便容昭对她再过好奇,再能看穿她所想,也绝对想不到她穿书的事实,既然如此,不如将话敞开来说来的痛快。

她突然勾了勾唇角,对着容昭展露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容昭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到一个双赢的办法,可以与你再谈一场合作。你过来一点,我悄悄讲给你听。”她伸手扬起一个有些坏的笑容,朝着容昭勾了勾手指。

容昭盯着那根纤细柔软的手指片刻,似乎有微微的出神。

然而只不过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缓缓走到了卫映鸾的身侧。

纵使有缩骨,容昭的身量依旧高出卫映鸾一节,头微微低下,卫映鸾仍需轻轻踮脚尖方能凑到他的耳边。

容昭静静地听者眼前的女子的谋划,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属于女子的香气在周围飘荡,到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先前并非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例如教学时,他都尽可能的不与眼前之人接近至此。先前卫映鸾脖颈处留下被御蛇人掐的指痕,他也是隔着一臂的距离给她涂抹药,纵使佳人触手可及,也从未生出过什么旖旎心思。

只是这一刻,不知怎么的,那本是京中贵女的燕王妃,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其计策胆大妄为,全然不似女儿态。再看那眸中神色,竟带着几分坚决,仿佛要救之人并非是先前陷害她未遂的内宅之敌。

是因为对上官衡全然无情,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怎么样?可愿意合作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卫映鸾已经说完,重新回到与他相隔一尺的距离。

那一瞬间的失落感让他有些意外,抬起头对上卫映鸾的眼睛轻笑:“可以。”

见容昭并未深究她如何得知的那些内情,又答应与她合作,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心中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胸有成竹,也是第一次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但若是能成功,或许会意想不到的收获。

容昭看她:“我可以配合娘娘,但是纵使一切如所料那般,活人也是无法带出护防营后院的。”

卫映鸾勾唇:“活人送不出来,死人还送不出来吗?”

————

上官衡站在城墙处,身着一身常服,眺望着京城的方向。

其实皇兄交给他的事情前日就已经办妥,早就可以回京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些不想回去。

准确的说,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回去怎么面对家中的一切。

这一个月以来他想了很多,从前认定的事仿佛有些许动摇了。

他对芸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之情,明明是自己承诺的,但打破这一切的却是自己的内心。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大婚当日?看见自己那新婚妻子满目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时?

皇家子弟姿容出众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京中早有贵女对他表露心意,但一直以来他都无心情爱罢了,只求江山稳固,自己能够辅佐皇兄创建一片盛世,便是此生最大心愿。

然而那个卫酒,成亲半年以来无怨无悔。无论是如何的冷落她,甚至自己有事的恶语相向,也都全盘接受。

他心里清楚,那是个真心爱慕着他的女子,所以不想耽误她,所以一直不与她亲近,甚至数次在她向自己表露心意的时候,故意向她诉说自己有多喜爱芸娘的懂事体贴,控诉她的无趣。

但是这段时间,他实在是无法再这样下去了。

他是个重视恩义与承诺的,芸娘曾在危难之时舍命相救,自己绝对不能辜负她,然而待在那个府中,却总是时不时的想去那院子里看看。

想看看卫酒,看看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自己送去的银钱够不够日常花销,以及还有没有被府上的人欺负。

但是越这般想着,越觉得自己如此甚是不该。

这般犹豫不决从来不是他的性子,恰好卫酒也对他冷淡了起来,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向皇兄请了个差事,逃离一段时间,也让自己冷静些许。

如今他觉得,自己或许能控制这份感情了。

这次回去,就一切照旧吧,他和卫酒还是做名义夫妻,芸娘那边也该好好补偿。

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上官衡吐了一口气,缓缓走下了城楼。

刚回到此地的府邸后,便受到了加急的穿书。

来信的人说写信之人是燕王妃,听到这个名字,上官衡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开始有些波动。

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嘴角微微上扬,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件。

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他神色冷了下来。

“芸娘有大难,圣旨贬于军营,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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