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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嫡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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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市,丝竹画室门口。

江洵州站在画室的牌子下面,抬头看着上面的牌匾,咂舌道:“这画室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咋?”余让挑眉问。

“在短视频上刷到过,确实是渝州教的不错的画室了。”江洵州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说,咱们就这么把张川辞扔那行吗?”余让有些担心。

江洵州摆摆手:“有啥不放心的,让他先盯着呗,咱俩来干正事儿要紧。估计没事的话他一会儿就自己来找咱俩了,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让你他去踩踩点这附近的霸凌情况,这点事都干不好要我说就别再局里吃白饭了。”

“行吧...”余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洵州拍了拍余让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他又不是小孩."

咚咚咚

“你好,警察,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我们需要对您画室最近的人员流动进行初步排查。”江洵州站在画室的办公室门口将手中的证件展示给眼前的老师。

这老师估摸着也是因为年纪大了,阅历颇多,倒也没有因为来人是警察就慌了神,他只是稍稍愣了一秒又以走廊学生太多为由,让江洵州和余让进办公室聊,虽然他一开始也不认为这两人像警察,因为穿的是有点寒酸在身上的,如果不是江洵州及时掏出证件,那这老师可能就要赶人了。

通过简单的聊天得知,这老师是这家丝竹画室的老人了,叫郑海宽,已经在这里任教二十几年了,江洵州接过郑海宽老师递来的热茶,礼貌地点点头:“叨扰了。”

郑海宽笑着点点头:“理解,理解,最近我们画室对面的学校后面的林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理解,多查查也好,我们也放心不是吗。”

话毕,郑海宽将最近画室的出入请假记录递给身前的两人,余让从桌上拿起出入记录册,仔细阅读了一番,随后道:“郑老师,这本出入册我们需要拍照取样。”

“好,当然可以,二位警官自便就是。”

“您是这家画室的老板?”

“不不不,我们老板另有其人,我只是这里的一位老师而已。”

交谈间,办公室的门被陡然推开,来人是一个面容很清秀的男人,男人见茶几上坐了两个人下意识地向后撤了一步,后又因为腿上脱力而稍稍踉跄了一下。

在看清江洵州和余让的脸后,男人松了一口气,他慢慢走进门礼貌地朝江洵州他们的方向笑着点点头,随后在橱柜里拿了几包颜料就快速离开了。

等人走后,江洵州还在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这人的腿上应该是有伤,且十分严重,应该是遭到过严重创伤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思虑片刻后江洵州转过头看向眼前的郑海宽:“刚才这位是?”

郑海宽见江洵州提到了刚刚来的人眼神中闪过几丝鄙夷的神色,他摆摆手带着几分嫌恶的语气说道:“他啊,省城美术学院的一个老师,来这赚外快了。”

“省城美术学院?”原本还在拍照的余让抬起头疑惑道,按理来说不应该吧,省城美术学院那里学校的工资不算低,怎么还会来这里?

男人冷哼一声,眼角的鱼尾纹也跟着他刻薄的神色一起跳动起来:“是呗,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老师非得跑这来跟我们这群没有正式编制的分一杯羹。”

“他是常驻还是怎么?”江洵州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追问道。

“不是,就周五周六日来,平常人家都是在大学当老师呢。”郑海宽脸上的不满几乎已经快溢出来了,想来也是,谁愿意多一个人来跟自己分工资啊?末流郑海宽又讥笑补充道:“不过也是,警官你也看到了,他腿有毛病,走不快的,兴许是想多打一份工攒钱做手术吧。”

原本江洵州对眼前这个看似敦厚的老师心中是有几分敬畏的,经他口这么一说,也算是大跌眼界,怎么是这么一副嘴脸。

“怎么他在这里挣得很多吗?”江洵州追问。

“可不?我们这都是按每个班人头收费的,他也就是凭着一个小白脸的长相,吸引了不少学生过去,照我看脾气也是个不怎么样的,就光有一副好皮囊。”

余让和江洵州猛然注意到郑海宽口中的细节,纷纷异口同声道:“脾气怎么不好?能不能展开讲讲.”

郑海宽兴许也是被二人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一跳,他忙抬手想安抚一下二位激动的警察:“没没没,就是前段时间和他画室的一个女生起了冲突,拌了几句嘴而已,气的那女生请了好些天的假。”

余让突然想起昨晚火锅局上藤小瑞的话,问道:“她叫什么?”

“奥,叫林巧巧,是我们数一数二的好苗子,上次测试就是我们画室第二名,我也就想不明白,这艾老师和她有什么好吵的。”郑海宽指了指余让手上的册子的上面一页,就有女生的请假记录。

说着郑海宽又瞅了瞅四周以及紧闭的房门,凑到江洵州跟前,噤声说:

“警官你们不知道吧,那女孩是我们对面渝州一中的副校长的闺女,我们可都不敢得罪,就他小子,咱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这有点问题。”说着郑海宽还不忘指指他自己的脑袋,暗讽艾伦的脑袋有问题,江洵州垂眸将刚刚那个男人的名字在他的本子上画上一个圈圈。

余让侧头瞟了江洵州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江洵州立刻意会到,他清了清嗓子又问:“这是不是有个叫赵晓洁的孩子来着。”

说到赵晓洁,郑海宽的脸上闪过了骄傲,恼火,懊悔等等情绪,有点像个调料盘:

“晓洁可不就是我们画室的孩子,那孩子可是真的优秀,您是不知道,她是我从业二十几年来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停顿一会儿他痛心疾首地向两人继续说:“只可惜她因为家庭原因突然转学了,不然这我们画室的首都美术学院的免试名额可就非她莫属了。”

“你们没劝过?”

“当然劝过,可是她转得突然就连自己的书包都没带回去,而且说真的,他是艾伦班里的学生,我这个外人也不想多嘴,哦,艾伦就是刚才那个瘸子.”

余让起身上前看了看郑海宽刚才指出的赵晓洁留下的书包,他摆弄了两下书包,转头对江洵州淡淡道:“估计是没什么值钱东西,这书包也确实旧了,应该是不要了吧。”

突然转学?江洵州在自己的心里给这件事打上一个问号,结合昨天藤小瑞的话来看,这赵晓洁确实是个天赋异禀的人,就连江洵州一个没有学过美术的都知道,首都美术学院可是一个所有美术生都所期盼的美术界最高学府,这赵晓洁没理由放弃啊。

结束了简单的询问,江洵州和余让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张川辞才姗姗赶到,江洵州气的就差一脚踹他屁股上了,如果没有余让拦着可能真的踹上了,张川辞抱着余让躲在他的身后哀嚎:“真不怪我啊,副队我吃了你崩的爆米花就肚子不舒服,刚刚我踩了点后就来找你们了,谁知道刚到楼下就来劲了,我就上了个厕所....”

说到最后张川辞越说越羞涩,他带着几分羞恼的瞄了一眼余让,像是在无声的控诉江洵州,余让也是无奈,安抚道:“他崩的爆米花你也真敢吃。”

“你啥意思,我弄的东西吃这么多年你不也没死吗???”江洵州对余让胳膊肘拐弯这事儿表示十分不满,咋地?他是你学弟你就忘了咱俩多年的搭档默契了???"

"说得好像他不是你学弟一样,不都是一个警校出来的吗?"余让汗颜。

江洵州撇嘴:"别扯,我跟你又不是一个学院,你俩才是嫡的,我啊,说不定一会儿就被你俩发卖了."

余让:拳头硬了...

余让和江洵州简单的和张川辞复述了一遍刚刚办公室的内容,在提到艾伦的时候张川辞忽然就想起件事,忙开口道:“刚刚我在厕所的时候,好像也听见他们说这个老师来着,是叫艾伦吧,可是听那意思,学生都挺喜欢他的啊,怎么就还脾气不好了。”

“我也奇怪,刚刚远远地看了一眼,长的确实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人啊,还是不可貌相,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东西呢."

现在正值画室的下课时间,走廊上偶然走过几个拎着小桶0去打水的学生,看着他们身上染着的颜料,江洵州不禁感慨:“唉,现在学艺术都越来越难喽。”

“江洵州你没事吧?”余让觉得江洵州又要开始感慨了,这边建议江洵州回办公室跟俞桉念,他自己是听不了一点.

(此时另一边解剖室内的俞桉:阿嚏!)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走到画室一个偏僻的楼梯口处,突然一阵阵越来越大声的古典音乐声音渐渐传来,人类都是有好奇心的嘛,三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宽大的卫衣和校服裤的女孩将垂下的长发用一支笔刷挽起,随即随着手机放出音乐的鼓点对着楼梯间的一大面镜子律动起来。

女孩婀娜的舞姿,轻巧灵敏地展现出来,尽管女孩穿着肥大的校服裤子但依旧挡不住她舞蹈的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句话形容女孩的舞姿再好不过了。女孩先是用手在镜子前比划着动作,随后双手向上伸展,身体轻盈地旋转着,她的脚步轻盈而灵活,每一步都带着韵律,仿佛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

正在三人看呆时,张川辞觉得自己的身后被人猛地拍了一下,他被吓得一惊,差点咬了舌头,突然藤小瑞从张川辞身后窜出个脑袋,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跳舞的女孩惊讶道:“哇,雅雅,你这么厉害,还会舞蹈吗?”

女孩闻声慌忙转身,她的脸蛋也腾一下染上绯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偷看的,但跳得很好。”江洵州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人家允许就偷看人家跳舞,这确实不好,他忙不迭的胡乱说了句话,余让也跟着一起肯定:“小妹妹真的很好,不好意思,刚刚我们不是有意偷看的。”

江洵州挠挠头,脸上挂着歉意,看着少女,有些尴尬地说道。

“是啊,是啊,跳得很好。”余让也连忙附和道。

“没关系的,我刚刚也是在练习,你们如果喜欢看,也可以看。”少女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说罢赵雅雅拎起地上的水桶,就要离开,藤小瑞先喊住了他:“等一下雅雅,刚才艾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拿一下新到的颜料。”

赵雅雅看清几人的穿着也是一愣,随即礼貌地向几人点点头,露出一个甜美可人的微笑后就疾步离开了。

“这是你们班的女生吗?”

“对呀!很厉害吧,她可是我们画室的女神。”

“确实很厉害。”

直到赵雅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张川辞才捂着自己的心脏,心有余悸.

藤小瑞一脸坏笑地蹭到余让身边,鄙夷地朝张川辞做了个鬼脸:“阿辞哥,你这也忒胆小了?”

张川辞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你,你,你吓死我了。”

余让轻笑一下,拍拍藤小瑞问:“你啊,调皮死了。”

说罢还宠溺地摸摸藤小瑞的脑袋,藤小瑞嘿嘿一笑:“嘿,话说你们怎么来我们这了?”“工作呗。”

“工作穿这种衣服?恒大豆油?什么品位。”说着藤小瑞用手指着就念出了张川辞身上的蓝色布衣服上的烫印字体.

就在三人还在想怎么优雅地搪塞回去时张川辞的电话应景地跟着响起,打来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亲爱的时队长。

“你们在哪?车被拖走了你们不知道?”时弦的声音比往常拔高了三个度,甚至隐隐有些破音的迹象在.

三人:??????????啥????

“啊?”张川辞一脸疑惑。

“你们是弱智吗?谁告诉你们学校边上能停车的?现在怎么办???难道等我去接你们?”

时弦的怒吼应声传入在场四人的耳膜里,连藤小瑞都被吓得抖了三抖,在张川辞刚高呼完师傅救命后,手机咔擦一下息屏。

好的,手机没电了。

张川辞求助地将手机的充电口展示给藤小瑞,藤小瑞摇摇头,表示他们画室那几个带手机的哥们都不用这个牌子的手机,他们都用老年机。

“你学校周围有租借充电宝的吗?”

藤小瑞呆呆摇摇头,没有。

“那你俩的手机?”

“别问,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我扔车上了。”江洵州双手插兜,背影落寞.

那用现金打车回去?三人围在一堆儿凑了凑,行吧,从这打车回警局高低得七十多起步,他们三个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现在却连一块五块都凑不出来,别问,问就是微信扫码用惯了,别说打车了,这点钱他们三个上公交车都得被踹下来。

于是他们将罪恶的目光望向藤小瑞,藤小瑞惊呼:“别看我,我就剩五块五了,不够你们轻轨的钱,而且我还想今晚吃碗粉面菜蛋呢。”

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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