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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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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种抗拒的情感,说不出来是害怕还是生疏。

梁君宥见她脸色不对,淡淡道,“你在车里等着,我先上去看看。”

陈欢扯了扯嘴角,“不用了,一起上去吧。”

他不想让她独自承受父母的怒火,她又怎么能让他自己上去挨骂呢?那件事毕竟两人都有错。

梁君宥看见楼下的花店,快步走过去包了束花,这才又走过来,“走吧。”

陈欢点头,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

梁君宥打了通电话,挂了以后道,“我刚问了医生,他说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再过几天就能出院。”

他这话等于是在告诉她,现在上去不会刺激到李芸,至少不会再把她气病。

电梯门开了,看着长长的走廊,陈欢咬了咬牙才鼓起勇气迈出去。

可能这条走廊就是她跟母亲间的距离吧,看起来并不长,实际上遥不可及。

梁君宥垂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拉着她往病房走去。

李芸还没睡,陈德元正陪着她说话,听到敲门声,陈德元站起身出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爸。”陈欢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她以为陈德元会像之前一样让她滚。

她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没想到陈德元却叹了口气,“来了?你妈刚才还念叨你。”

陈欢指尖一颤,母亲会念叨她?

身体比脑袋反应过,已经先一步走进去了。

梁君宥也叫了一声“爸”,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陈德元把门关上,脸色阴沉的折返回来,却没哼声。

“妈!”陈欢把怀里的花放在床头柜上,眼眶里溢出了一层水雾。

李芸眼眶也在瞬间红了,可语气还是像以往一样生疏,没有任何亲近的感觉,“欢欢来了?怎么坐这么晚的飞机?”

“恩。”陈欢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梁君宥上前一步,“妈,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跟欢欢早应该过来的,又担心会惹您生气。”

提起那天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大好。

李芸摆摆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恢复的挺好的,周末就能出院了。”

气氛又尴尬下来,陈德元看着梁君宥冷冷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梁君宥轻轻捏了捏陈欢的手,示意她放心,这才跟出去。

李芸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眸光不觉黯淡了几分。

等他们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母女二人。

陈欢站在病床前有些坐立不安,只点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

“坐下跟妈说说话吧。”李芸首先开了口。

陈欢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拉开父亲刚坐的那把椅子坐下了。

“妈,对不起……我……”

“那件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不能全怪你。人这辈子,谁还没犯过错呢?是我跟你爸对你关心太少了,我们只想着培养你的独立能力和好胜精神,却没教你怎么处理感情问题,所以你遇到事情才会这么偏执。所以造成这样的后果,我跟你爸也有责任,或许现在这样,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吧。”

这些话,母亲从来没有说过,从小到大,不管她做错什么,父母都会先责问她,可是这次……

李芸伸出手想拉她,犹豫了一下,才落在她手上,“欢欢,不管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跟他结婚,妈就想问你,你现在,还想跟他在一起么?”

陈欢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她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抛开这所有的仇恨和其他的,她还会跟他在一起么?

结论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还有一个白霜霜跟他纠缠不清,她不知道离婚以后,他会不会还选择她。

看着她的表情,李芸叹了口气,“以前妈不知道,让你吃了太多苦,以后……妈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如果跟他在一起不开心,那就离婚,咱家养得起你!”

“妈……”

陈欢眼眶一红,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下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跟她说这样贴己的话。

“妈,你先好好养身子……”

李芸也不想为难她,经历这么一次生死,她也想明白了些。

陈欢看见桌子上有花瓶,便起身把买来的花插了进去。

李芸淡淡的看着她,“欢欢,你跟梁君宥的事妈以后就不操心了,但是你必须答应妈一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陈欢心里忽然有丝不安。

“秦家的事,以后你不要再插手了,人各有命,有时候你以为你在照顾他们帮衬他们,其实是在害他们。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答应妈,别再跟他们牵扯不清了……”

“妈!”陈欢打断了她的话,“是我欠他们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秦瑞他也……秦叔叔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她的眼泪滚落下来,提起秦瑞两个字,就会激起她心底对父母的怨恨。

“如果当初你们再对秦瑞好一点,我们也不会出国,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可这些事已经过去了!这就是他的命!他人已经死了,还想要再拖累我女儿么?我绝不允许!”

“为什么直到现在您都这么有偏见?如果梁君宥也是个身无分文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闹出这么丢脸的事来,您还会说以后不会再管我们的事?”

李芸脸色苍白,看着自己女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瑞的死她没有直接责任,可当初确实是她看不起秦瑞,女儿才会跟着他离开的。

所以她没话反驳。

陈欢深呼吸一口,她早知道,这次来又是不欢而散。

“您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她起身往外走,李芸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哗啦!陈欢打开了病房的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父亲和梁君宥。

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梁君宥正站在窗边抽烟,一声不吭。

她心口一紧,刚才她跟母亲说的那些话……

“这么晚了,回家住一夜再走吧。”陈德元开口道。

陈欢看了眼梁君宥,摇摇头,“不了爸,明天还要上班。”

说罢,她径直往电梯口走去,也没有回头看梁君宥。

刚才的话他们一定是听到了吧?她再次提起秦瑞,梁君宥会不会误会?

她心里已经放下了,可是刚才那些话,不管谁听到都会误会的,她要解释么?

夜风有些冷,她裹了裹身上的毛呢外套,冻的牙齿都在打颤。

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跑到郓城来,郓城比滨海还要冷些,风也更大。

可车钥匙在梁君宥那儿。

实在冻的不行了,她干脆围着路灯转起圈来,心里嘀咕着干脆先打车走算了,也不知道梁君宥还在上面干什么。

梁君宥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在围着路灯的光圈打转转,眉头微微一皱,这女人又发什么疯?

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才看到她冻的苍白的小脸,心口一紧,大步走了过去。

滴滴!车门开了。

陈欢抬头去看他,梁君宥低头直接上了车,她隐隐觉得气氛不对。

可这种时候也不能矫情了,她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里暖气还没开,可能抵御寒风已经足够了。

梁君宥默默的瞥了她一眼,直接发动车子往机场驶去。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好像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刚才的事。

他把空调打开了,温暖的风从脚底吹上来,将她身上的寒意一点点驱散,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眼皮也越来越重……

耳边传来轰鸣声,陈欢惊醒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她身子冻的瑟瑟发抖。

这里是……直升机上?

“冷就盖上。”梁君宥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低头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毛毯,接过来围到了身上,这才感觉好受些了。

“要回家?”她问了一句。

梁君宥神色淡漠的应了一声,没了要搭理她的意思。

她也不好再打扰他,把身上的毛毯又裹紧了些,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是声音太吵了,她根本就睡不着。

最后在刺耳的噪音里熬过了两个小时。

到家的时候,她双腿都发软了,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梁君宥在外面接电话,她自己回了别墅。

“太太,我放好热水了,您先洗个澡吧。”

陈欢有些意外,“刘婶,你怎么还没睡?”

刘婶往外看了一眼才道,“先生打电话来让我放好水等着!”

是他吩咐的?

陈欢心里一暖,嘱咐刘婶早点休息,便往卧室走去。

浴缸里的水温度刚好,她把自己泡进去,舒服的忍不住哼哼起来。

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热水将那些涌进身体里的寒意悉数驱赶了出去,也让她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虽然早就预料到去郓城会是这样的结局,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她以为母亲跟她说那些话,是真的理解她了,可到头来那些话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再插手秦家的事而做的铺垫!

母亲是把在商场上谈生意的那一套全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心底浮起一阵苦涩,她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浴缸边沿上,努力想要放空自己。

梁君宥脸色阴沉的挂了电话,看一眼那扇亮着灯的窗口,他眸光又暗沉了几分。

刘婶已经下去了,他去厨房接了杯水喝,然后快步去了书房。

书架上那个盒子里的蓝色U盘还在,之前他派人去解了密码已经送回来了。

只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忍着没有看过。

他以为只要他努力对她好,她就会渐渐忘了那个叫秦瑞的男人。

可是这么久了,他却被狠狠的打了脸!

他还奇怪她为什么会忽然决定去郓城,刚才他才得到消息,她下午又去医院看了秦国安,而且还在中心医院帮他预约了转院的事!

秦瑞……

秦家!

这辈子他就要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中么?

一支香烟已经燃尽了,烟蒂烫了指尖,他吃痛松了手。

桌子上的文件被烟蒂烫出一个小小的黑洞,他却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怒火燃烧成漆黑色的灰烬了。

他打开电脑,把那只U盘插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有照片,也有视频,他一张一张的点开,里面没有一张那个男人的照片,却处处都有那个男人的痕迹!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有熊熊怒火从湛黑的眸子里往外涌,仿佛要把眼前看到的一切全部化为飞灰!

之前白霜霜就曾说过,陈欢怀疑秦瑞的死因跟她有关,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

那个时候他只是半信半疑,可是看到U盘里的那些照片和视频的时候才明白,白霜霜说的没错,这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关于那次车祸的证据!

唯一跟白霜霜说的不一样的一点,就是车祸的凶手,真的是白霜霜。

陈欢特意做了视频的比对,可就算没有这个,他也能轻易的判断出那辆车子就是白霜霜开的,因为那辆车,是他送的,就在白霜霜生日那天。

除了可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为了攀附上梁家而变得疯狂,另一个,则是为了报复而设计跟他结婚。

他也好,秦瑞也罢,都被这两个女人当成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

电脑屏幕渐渐暗下去了,他的脸也隐没在黑暗中。

他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却一口都没抽,只是失神的,任凭香烟自己一寸寸燃成了灰烬。

陈欢手里有这些证据,依着她的性子早就公布出来,让白霜霜名誉扫地了,可为什么她要留到现在?

秦泰现在被扔进了部队里受罚,秦国安也在医院苟延残喘。

如果当初陈欢一回国就把这些证据拿出来摧毁白霜霜,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而且,她根本就用不着嫁给他。

她到底想干什么?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伸手按了几下却更疼了。

哪怕天天在一张床上睡着,他也没能看清楚她。

不光是她,还有白霜霜。

如果不是后来的这些事,如果他不知道白霜霜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梁氏的股份,可能永远,也想不到,那个温柔贤淑的白天鹅,竟然是一个从心里就黑透了的魔鬼!

夜更沉了,四周都是寂静一片。

梁君宥忽然睁开了眼睛屏息凝神,他似乎听到有手机铃声。

是隔壁传来的?

这个时候了,谁还会给她打电话?

陈欢睡眠浅,按道理早就应该醒了接电话的,可电话还在响。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卧室的门半开着,手机铃声依旧刺耳。

他循着声音的来源找过去,从扔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是母亲方蕊的电话。

“妈?”他接起来叫了一声,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着,陈欢衣服在这儿,可是人呢?

电话那头的方蕊显然没想到会是自己儿子接的电话,有些诧异,“喔,是君宥啊,妈是不是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有,你这么晚了还没睡?”

方蕊犹豫了一下,讪讪的笑了笑,“恩,要睡了。”

梁君宥脸色沉了沉,“您找陈欢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明天再说吧,你们早点休息。”

方蕊直接把电话挂了。

梁君宥看着屏幕暗下来的手机呆愣了几秒,现在是凌晨三点,母亲平时十点就睡了。

她现在给陈欢打电话,太不正常……

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通电话,而是陈欢。

已经回来一个多小时了,她……

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往浴室走去。

砰!浴室门被他粗鲁的推开了,里面水雾氤氲,他一眼就看到了头已经埋进水里的那个女人!

“陈欢!”

他低吼一声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带走一片水花。

“咳咳……”

陈欢蜷缩着身子痛苦的咳嗽起来,她的肌肤被水泡成了淡淡的粉红色,可他却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

他又叫了她几声,没有回应。

抽了条浴巾将她裹起来才抱回到床上。

才几分钟的空当,她脸色迅速苍白了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这女人洗个澡也能把自己淹死!真是长本事了!

他匆匆拿起她的手机拨通了颜玉的号码。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谁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是我。”

梁君宥面色阴沉,刚要再开口,床上的人儿悠悠睁开了眼睛。

“咳咳……”陈欢坐起身来捂着胸口又咳嗽起来,她不是在泡澡么,什么时候出来的?

梁君宥微眯着眼睛看着她,陈欢刚好也抬头向他看过来,“你把我抱出来的?”

电话那头,颜玉也醒了,“哥?怎么了?这么晚了,该不会又是……”

“没事了。”梁君宥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陈欢的嗓子有些疼,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其他的……

“你想把自己淹死去陪他?恩?”

梁君宥阴翳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口中的“他”,是秦瑞?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提?

她以为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会找她“算账”,可是一路上他都没说话。

她就想着,可能他也累了,等明天起来再说,没想到,他选择在这个时候。

其实她是有些困了。

“抱歉,我跟我妈说的那些话是太冲动了,我只是不希望她连我帮秦家也阻碍,所以……”

“所以什么?”他忽然俯下身子扼住了她的下巴,他指尖力道很大,疼的陈欢眼眶都红了。

“秦家……陈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个男人就这么让你放不下?他已经死了!你对一个死人死心塌地,又要给他报仇,又要帮他照顾那一大家子,你可真够辛苦的!”

他的眸光那么冷,冷到了她每一寸的骨血中,“你是不是还想让他重新活过来再把你给娶了?”

陈欢惊诧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可能?他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她为秦瑞报仇的事?

这些事她从来没说过,难道是白霜霜?

如果是以前,白霜霜死都不会说出这件事的,可是现在她已经自身难保了,从她出现在秦家想要害死秦叔叔的那一刻,恐怕就没想过要活!

可白霜霜到底说了些什么,说到哪种程度,她还不知道,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他低头咬在她的唇瓣上,疼的她手脚都蜷缩起来。

“说什么?”她哑着嗓子问他,“我就是为了给秦瑞报仇,所以才设计把你抢走,我就是不想让白霜霜好过,你满意了么?”

“所以,你下一步想做什么?”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明明心思这么重的女人,却偏偏长了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睛!

而他就是傻乎乎的被她这双眼睛给骗了!

“白霜霜已经被你毁了,她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告诉我,接下来你还想怎么做?跟我离婚,带着秦家人远走高飞?”

他心口疼到不能自已,提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口在向外淌血!

他眼眶红的吓人,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从小到大,都是他主宰别人的命运,什么时候他要看一个女人的眼色过活?

可偏偏,他没办法不在意。

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瞬间天堂或者地狱!

陈欢忽然就笑了,“毁了?她不是还好好的躺在医院里么?有你在,她连故意杀人罪都能免了,我能把她给毁了么?”

这事本来她不想提的,可是说到白霜霜了,她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凭什么只许他羞辱秦瑞?明明是白霜霜造的孽,凭什么要怪别人?

梁君宥脸色阴沉到了谷底,“这些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不是觉得直接毁了她太无趣,所以才设了这么大的圈套,让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毁灭?陈欢,你就是个疯子!看着她从天堂坠落,你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她的下巴已经被他捏的发麻了,她微闭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清明,“既然你已经看到那些证据了,还是要帮着她说话么?你一次又一次保护偏心的,是一个黑心肠的杀人凶手!”

“你的心肠也好不到哪去!”他低吼着,像头暴怒的狮子,“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么?你也没想过玩过了头,把你想要保护的秦家人全都搭进去了吧?陈欢,你的计划失败了!”

陈欢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是啊,我后悔了,早就应该把证据拿出来,把她送进牢里的,否则也不会有后来这些麻烦事了!”

麻烦事?她觉得嫁给他也是这些麻烦事里的一件?

他心口仿佛压了块石头,沉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粗粝的指腹自她肩膀上缓缓往下摩挲着,力道越来越大。

她雪白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磨出了红色的印子!

“你休想!”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陈欢,只要有我在,你就断了想弄死她的心!”

他狠狠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腥甜的气息瞬间在唇齿间蔓延。

陈欢疼的惊呼起来,眼泪也流出来了。

“梁君宥你混蛋!既然你爱的人是她,我成全你们!你放开我!”

放开?怎么可能!

他冷笑着,眼底的暴戾气息迅速扩大,将她重重包围。

他护着白霜霜一天,她就报不了仇,这样的话,她就会老老实实的留在他身边!

裹在身上的浴巾被他粗鲁的扯了下来,他欺身而上,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用任何东西,就那么粗鲁的闯了进去!

陈欢疼的差点背过气去,全身的神经都痉挛了。

“滚出去!”她发了疯似的挣扎着。

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轻易就被他按住了双手,用浴巾绑在了床头。

“疯子,变态!”她咬牙切齿的痛骂着,可是马上,这声音就变成了哀求。

“我才是你的丈夫!陈欢,你的身体你的灵魂全都是我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天天晚上让你疯狂的男人是我,不是那个死人!”

“你滚……啊……”

她疼的全身都在冒冷汗,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眼泪狂飞。

可她越是挣扎,就越是触怒他。

他扭过头不让自己看她的眼泪,加快速度冲刺。

他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烙上他的印记,让她的身体记住他!

陈欢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尖叫着求饶,下一秒又怒骂他,用各种难听的话。

他抬起她的小腿,用更疯狂的姿势冲了进去。

她感觉到身体被撕扯开的疼痛,眼前一黑,彻底昏厥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君宥总算在她体内释放了所有的怒火和妒意,他才发现她早就没了动静。

她苍白的脸上沾满了泪痕,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好几处,指甲更是把掌心扣出了血丝。

他到底在干什么?

那一次他这么疯狂之后,他曾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对她,可是现在,他比上一次还要过火!

抽身出来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床单上那大片的殷红,脑袋里轰的一下……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比夜晚还要暗的颜色。

书房里,两个男人各自坐在一处,谁也不说话。

缭绕的烟雾将两个人的表情遮挡了起来,只露出那双透着浓浓悔意的眼睛。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永远……”

颜玉将手里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一句话也没说,起身离开了。

院子里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梁君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猛然握紧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可是手上传来的痛,却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陈欢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她想翻身,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觉也醒了大半。

睁开眼睛,床边已经没人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来,她还心有余悸。

手腕上是两圈淤青,虽然抹了药,可还是隐隐作痛,可更痛的,是身下。

难道又是撕裂伤?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来,门刚好打开了。

刘婶先是探了探头,见她醒来了才敢进来。

“太太,我帮您上药吧,之前先生那位医生朋友来看过,嘱咐一天要上两次药的。”

医生朋友?是颜玉?

陈欢正疑惑着,看到刘婶手里拿着的药膏,恍然间反应过来,“不用了,我自己上吧!”

刘婶有些为难,可是看她的模样,也没敢执意,“那我下去准备晚饭,太太,您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陈欢点了点头,刘婶刚要走,她又出声叫住了,“刘婶,只有颜玉一个人来过?”

“还有一位女医生。”刘婶回答道。

陈欢这才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如果是女医生也还好,若是颜玉帮她做的缝合,那她真的没脸再见人了。

想来她也够悲催的,同样的伤已经三次了,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吧?

放在床边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把药膏放在一边拿起来看了眼,是方蕊打来的。

她记得昨天把手机调成铃声的,什么时候又调回来了?

那串号码一直在闪烁着,她只得接起来,“妈……”

刘婶送晚饭上去的时候,陈欢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发呆,模样有些吓人。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又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太太,您先吃点东西吧,这都一天了,身体也受不了啊。”

陈欢缓缓回过神来,可脸色依旧很难看。

刘婶有些心疼她了,谁都以为嫁给先生会过得很幸福,可实际上,太太每天受的折磨她都看在眼里的,这豪门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就拿昨天晚上来说,她都睡着了,硬生生被太太的哭喊声给惊醒的!

太太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都能哭成那样,足以见得先生下了多重的手!

她想劝慰几句,可有些话,她一个做下人的根本不能说。

“太太,您别跟自己过不去,这身体是您自己的!”她轻轻叹了口气,“先生也是笨拙的人,他可能只是不太善于表达,可他心里还是……”

“我没事刘婶,你先出去吧。”

陈欢打断她的话,重新又躺下了。

刘婶上前几步,一脸的担忧,“太太,您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您现在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要是再不吃东西根本撑不住啊。”

“我不饿。”她呢喃了一句,直接闭上了眼睛。

刘婶实在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又嘱咐一句,“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叫我。”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陈欢闭着眼睛,被子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方蕊在电话里说了很多话,可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跟梁君宥离婚。

那些话其实陈欢都没怎么听清楚,她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有两只蜜蜂在飞着一样,扰的她心神不宁,唯独“离婚”两个字格外响亮。

是啊,该离婚了。

一直这么下去,她的命怕是也要没了吧?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梁君宥也跟着她一起痛苦了。

昨天晚上梁君宥的疯狂行为让她害怕,可是现在想想,一切还是因为她。

如果她没把他牵扯进来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他当初只是喜欢上了白霜霜而已,本身就没犯多大的罪。

折腾到现在,也够了。

就让她承担这所有的痛苦吧,至于他,她想放过他了。

如果有来世,她宁愿不再遇到他,这样两个人就会有各自的生活,谁也不会打扰到谁。

她与他之间,终究只是一场孽缘……

王凯泽赶到酒吧的时候梁君宥已经喝醉了。

他想把梁君宥手里的酒瓶抢出来,可根本不是梁君宥的对手,结果累个半死还被揍了一拳。

颜玉说有几台手术要做,他才急着赶过来的,早知道是这种苦差事,打死他都不来!

“出什么事了?夫妻吵架还用得着跑酒吧来喝酒?”王凯泽也要了杯酒,眸光深谙的看着他,“因为白霜霜?”

梁君宥微眯着眼睛看他,眼眶红的厉害。

“你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王凯泽皱了皱眉,喝个酒而已,需要讨论这么深刻的话题?

“我……呵呵……”梁君宥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眼眶红的吓人。

王凯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梁君宥喝醉子从来都是倒头就睡,发酒疯,这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他会动手打自己,也是新奇。

“二哥,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梁君宥摆摆手,重重一拳砸在茶几上,有空酒瓶子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地板上。

王凯泽怕一会儿踩到,便弯腰捡了起来,他竟然看到梁君宥落泪了!

可是他再仔细看的时候梁君宥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情,只有布满血丝的眼眶让他怀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二哥……”

梁君宥身子重重往后仰去,他表情痛苦的呢喃了一句什么,王凯泽只听清楚一句,“欢欢,对不起……”

陈欢在家里躺了两天才勉强能下地走动,这次的伤口应该比之前两次还要厉害。

梁君宥从那天走了一直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她本来有话想跟他说的,可是他不回来,她又不想在电话里说,事情就这么拖着了。

现在最紧要的是要弄到钱帮秦叔叔转院做手术,这事耽误不得。

她忽然想到之前秦瑞曾帮她买过一个国外的基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因为那时候身上有钱,对这种小钱根本不上心。

一想起来,她就从手机里翻找出了当时秦瑞给她的一个号码,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在用了。

电话响了几声,竟然通了!

她心下一喜,把事情说了一遍,对方马上就知道了,“陈欢小姐对吧?我们这里是有一笔以您的名义买的基金,如果您现在要兑现的话也是可以的,但这几天的汇率并不是太高,如果再等一阵,收入还会更加可观。”

陈欢犹豫了一下,“我着急用,请您帮我尽快兑现吧。”

“那好,您把账户发过来,我这边卖出以后会把钱转到您的账户上。”

“好,谢谢。”

挂了电话,陈欢松了口气,只要钱到账了,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就能放下了。

晚上梁君宥回来,见刘婶在客厅里等着,面色有些焦虑,便开口问了一句,“太太呢?”

“太太已经在房间里一天了,也没下来过,我送了饭菜上去,太太也没吃。”

他脸色一沉,“熬点粥等下送上来。”

“好的先生。”

刘婶去忙了,他大步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前忽然顿了脚步,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在酒吧喝了两天的酒,衣服都臭了。

看了眼眼前的卧室,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进了客房。

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出来的时候刘婶正端着托盘在走廊里站着,托盘上放了一碗白粥四样清淡的小菜。

“给我吧。”梁君宥接过来,推门进去。

卧室里没开灯,可床上没有陈欢的影子。

他心口一紧,顺手把灯打开了。

被子保持着掀开的样子,放在床头的膏药没有用过的痕迹,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大步走向阳台。

看到那抹蜷缩在躺椅上的身影时,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还好没开窗子,否则照她这样非得再吹出个病来。

其实开灯的时候陈欢已经醒了,或者说她本来也没睡着,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想醒醒不来,想睡又睡不着,只是焦躁。

他弯腰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双眸子相撞在一起,她的清透却遍布忧虑,他的湛黑里溢满懊悔,两人看着彼此,许久没有说话。

梁君宥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嗓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起来吃点东西。”

陈欢想拒绝的,可是想了想还有话要跟他说,干脆起身坐了起来。

“在这儿吃还是过去?”他又问了句。

陈欢没吭声,起身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

梁君宥也跟了过去,把碗筷拿出来摆好,半撑着脸看着她。

他这样子让陈欢很不习惯,明明之前还因为U盘里的内容那么疯狂的折磨她,一转眼,却又变成了深情款款的模样。

她下意识看了眼香糯的白粥,吞了口口水,“里面下药了?”

梁君宥脸色一沉,“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就算要死也是一起喝。”

他端起碗来喝了两口,重新放在她面前。

陈欢只是随口说的话,他的态度让她心里不踏实,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待她把剩下的白粥都喝了,他才又缓缓开口,“我们去国外度假吧。”

“……”

陈欢有些愣神,不大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来,只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我们去国外度假吧,就当是度蜜月。”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去哪都行,明天就走。”

陈欢紧咬着下唇看他,“为什么?”

他眼神有些躲闪,垂眸的那一刻,陈欢捕捉到了一抹愧疚和自责。

她不明白那样的神情怎么会在他脸上出现,这种时候,他应该愤怒才对。毕竟,那只U盘里的真相足够让他怒火冲天。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我去订机票,你整理下东西。”

他起身的那一瞬,耳边传来她无力的声音,“我们离婚吧。”

“离婚吧,二哥,再纠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不如就这样吧。”

她说,不如就这样吧。

梁君宥心口猛地缩紧,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他反问她。

陈欢闭了眼睛,耳边回荡起之前方蕊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骗局,既然被识破了,就应该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被你折磨了……”

她只是,不想欠他更多了。

方蕊几次强调,她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而梁家是最注重香火传承的,单是这一条,她就不符合梁家少奶奶的要求。

当然,方蕊的话说的比这要婉转许多,甚至完全是站在陈欢的角度考虑的。

可是这些,陈欢没打算告诉他。

反正都是要离的,何必再让人家母子二人生了隔阂。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种折磨?”梁君宥眼底的怒火燃烧到一半,忽然偃旗息鼓下去,想起那件事来,他就没有生气的资格。

看到U盘里那些东西的时候,他疯狂到失去了理智,恨不得将她掐死,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可是现在,他深深的伤了她,心底的愧疚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又恨又悔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唯一想做的,就是带她逃离这里,或许离开了,这些事情就能随风飘散,他们也能重新开始。

陈欢深呼吸一口,明知道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还是会吵,可她必须说清楚,“秦叔叔的病我责无旁贷,我不想把你再牵扯进来。”

又是秦家!去他的秦家!

他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阴翳的吓人,如果不是因为秦家,不是因为那只U盘,他怎么会冲动之下对她做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来?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双目通红冒着火光,“是不是把他的病治好了,你以后就不会再管他?”

陈欢惊讶的睁大了眸子,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可是,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秦家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不是他的。

“不是,所以我们离婚的。”

砰!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他扫到了地上,菜里的汤汁洒在地毯上,狼藉一片。

“离婚?你除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他明明在生气,可是紧攥的拳头和通红的双眼却让陈欢有种错觉,好像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孩子。

“对不起……”她呢喃道。

他怒视着她,牙关紧咬着,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那模样着实吓人。

陈欢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她害怕他还会像那天一样忽然发起疯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他再来一次。

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梁君宥心头的怒火终究还是被他压制回去了。

他摔门出去,看到守在外面的刘婶,“帮太太收拾行李!”

“我不去!”陈欢也气急了,她现在只想离婚,为什么还要跟他去度蜜月?

院子里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梁君宥走了。

刘婶推开门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悠悠叹了口气,“太太,您先坐着别动,我打扫一下。”

说着她出去拿工具了,陈欢却像没听到一样,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她永远也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宁愿这种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面上,两个人吵个你死我活,也不想像现在一样避而不谈。

问题不处理,永远会横在那里,时间越久,隔阂越深。

半小时后,林婉梅打来电话,说中心医院有车来接,让秦国安转院了,还问是不是她做的。

陈欢知道是梁君宥吩咐下去的,便没明说,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秦叔叔,不用担心住院费和手术费的问题。

挂了电话,刘婶刚好进来,吸尘器的声音吵的她心烦,就想下楼走走。

客厅里空荡荡的,不知道是因为天冷了,还是她心冷。

心口就像是缺了个口子,呼呼的直往里面灌风。

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频道却不知道要看什么。想起梁君宥明天就要带她出国,心里没有任何期待,反而是满满的抵抗。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觉得开心,顺便当成散心,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这么僵,出去了不得尴尬死。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体被人抱起来上楼的时候,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重的厉害,努力了半天还是失败了。

可是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所以连挣扎都放弃了。

被他放在床上以后,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睡了过去。

隐隐的,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早上醒来的时候,床边是冷的。

不知道梁君宥什么时候走的,可昨天晚上,他确实回来过。

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刘婶刚准备好早餐,“太太,先生说出国的事暂时延后,让您这几天在家里休息。”

“出什么事了?”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大事,梁君宥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

刘婶摇摇头,“先生没说,早上回来的时候接了通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看样子挺急的。”

陈欢没吭声,能让他这么着急的事情不多。

可不管怎么样,至少她不用出国了。

陆露打来电话约她出去逛街,她刚应下,一边的刘婶又小心翼翼开口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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